“滋滋滋……”原本清晰的画面，一下子跳出来模糊的雪花。

“秀，怎么啦？小秀！”海岩身上冒出冷汗，她将身体前倾，对着屏幕喊道，“回答我呀！皮小秀！混蛋，赶快回答！”

“滋滋……”雪花消失，屏幕上又露出皮小秀，这次不在嬉笑，却有几分煞白的脸。

“发生什么啦？”

“没有，只是飞机晃了一下而已。”皮小秀喘着气，正了正身子，“下面是大海，好像有股奇怪的气流冲了过来，还好机长处理得及时……”

“你都吓死我了，皮小秀，你一定要跟我好好的。”不一定，冰凉的东西滑落眼角，海盐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我会的，你也是。”小秀眼眶红红的，她用力点了点头，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举起自己的右手，她的手腕上吊着一串金色的，人工制作的萤火虫手链，“你看看，我把你给我的信物戴在了手上，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记着你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了？”又好气又好笑，海岩抱着双臂，身体往椅子后靠。你可真厉害，连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的手链，居然从箱底给找出来了。

“我是怕你再做噩梦，我听到你梦里喊过萤火虫，脸色特别难看，那时候我就想是不是这东西作怪？所以我把它带走了。唉呀，刚才吃太多，我好像要上厕所了，岩儿，不跟你聊了，等到了后，我再打电话给你，”皮小秀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将她的手伸向面前的电脑，屏幕消失，眼前只剩黑乎乎的一片……

海岩叹了口气，脑海中霎时重现，毕业前的一个晚上……

那日雪花纷纷，皮小秀匆匆跑进寝室，一把拉起正趴在床上，独自听歌的海岩，“校门口开了一个新店，里面有各种新奇的玩意儿，都快毕业了，我们去买点纪念品吧。”

“哇，店子虽然不大，还真有新奇的玩意儿！”店里三方墙壁，是玻璃装饰的，小小的店子看上去，比实际面积宽阔得多，各种精致小巧的玩艺儿都在玻璃架上放着，一进店门，小秀便被吸引住了，“这个是森林里的昆虫，这个是海里的鱼儿，活灵活现，就好像真的一样。”

“小秀，”原本随意懒散的海岩，伸手拉住皮小秀衣边，这店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我们进来这么久，竟然没有看见店老板，也没有没有其他人进来？”

“没有其他人，是因为大家睡了，”皮小秀头也没回，依然兴致勃勃地观看着。

海岩的话刚说完，一个头上围着围巾，只看得见一对眼睛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我刚才去上厕所了。”

“我就说嘛，岩儿，赶紧过来看看。”小秀一把将海岩拽到了另一边，指着玻璃架上，一个章鱼吊扣，“你看看，小眼睛都有，我要了，老板，这个多少钱？”

“姑娘认为值多少，就给多少，”妇人笑笑，有意无意地抬脚走向海岩，不知啥时候，手中举起了一串萤火虫，“这位姑娘，这里有件东西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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