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一章建议配着背景音乐《Son of the Harpy》。
这是美剧《权力的游戏》的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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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刻的安静被罗经打破。
他此时已走到明空身前,伸出双手将明空高高举起在空中。
明空顿时哭喊道:“罗公子,罗施主,你行行好,你别杀我,我还小,我还没娶妻……”
不远处荷香嘶声叫着“三哥”,朝着罗经急奔过去。
一旁的水清兮怕她过去也要立时丧命,赶紧一边哭着一边去拉她,却只扯到袖子撕下一片袖角,荷香依然还在往那杀人的魔鬼奔去。
水清兮哭叫着“荷香,荷香”,跟在荷香身后,想要再次去拉住她。
一旁的老船夫眼角见到两个女人上去搅乱,“嘿”的笑了一声,右手抬起往两个女人扫了过去。
荷香身形还小,这一掌没能拦住荷香,便打在水清兮脸上。
这一下击打,水清兮被拍得两眼一黑,往一边倒下滚了一滚,立时晕厥不能动弹。
水少夫人见状,哭叫着“清兮,清兮”,但她怀中抱着老夫人,便不敢过去扶起水清兮。
水致远看得睚眦欲裂,大骂:“直娘贼,我要杀了你,直娘贼,直娘贼……”
罗经举着明空,听见旁边女子哭叫,侧头看去,正好看到水清兮被打晕在地,叫道:“陶二叔,你别伤了她呀,我还要带她回去做一房小妾呢。”
说着,罗经双手往下一拉,右腿膝盖猛的抬起,朝着下落的明空背脊骨上顶去。
明空还在哭求着“罗公子,你是大善人,你行行好”,好字刚出,咔的一声,随着背脊骨被折断的闷响,那一声“好”,便断在了空中。
“啊——”荷香哭叫着,不管不顾的朝着罗经左手腕咬了下去。
“嘶,你这贱婢。”
罗经左手被咬得生疼,奋起一脚,将明空尸身向着废墟中还在翻腾的黑灰中踢了进去,再右手扯住荷香头发,将她提到身前,左掌拍在她脸上,口中不断骂着“贱婢”。
他一边打着荷香耳光,一边提着她往废墟中走去,到了废墟近前,又抓在荷香胸前衣领上,将她小小的身子甩进那一团翻腾的黑灰之中,口中骂道:“贱婢,追你的死哥哥去吧。”
说着,罗经往常照身前走了回去,他站定身形,理了理袖子,笑道:“陈长老,你的慈悲心肠该痛了吧?哎呀呀,我的慈悲心肠可是痛得很呐。现在可以说了吧?真地图,到底在哪里?倘若被火烧了,想必你一定还记得,便请你给画出来吧。”
常照看着罗经,泪水蒙蒙中的眸内怒火熊熊,他切齿说道:“逆贼,杀了吧,把我们统统杀了吧,老夫绝不可能让你们如愿的。”
罗经闻言,脸沉了下来,眼神更加冰冷,他狠狠抿了抿唇,道:“哼,既然如此,本教大长辈的那份心意我也不顾了。苗娘子,陶二叔,你俩将陈秋水扒光了,就在这老东西眼前炮制给他看。”
常照大惊失色,叫道:“你……你们,——啊,别动她,别动我女儿啊!”
罗经摆摆手,止住正要扯开陈秋水衣服的苗娘子,对常照道:“我数五下,如若数到五,你还不说,我便不再可怜你女儿了。”
常照看向罗经,嘴唇颤抖:“我,我……”
“一”,众人俱都安静了下来。
“二”,个个浑身都是一颤。
“三”,常照浑身剧颤,泪落如雨。
“四”,“唉——”被失心疯的罗经惊得安静的场中,不知何处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五”,“欺、人、太、甚!”那叹息来处,响起一句悲鸣一般的话音。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罗经“五”字出口,便听见有人说着“欺人太甚”,他抬头向着声音来处恶狠狠叫道:
“是谁?给我出来!”
众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在那滚滚翻腾的黑灰之中,朦朦胧胧的现出一人半跪的身形,那人左手绕到右肩抓住右臂猛的往前一拉,“咔”,似是正在将自己脱臼的臂膀归位,在这众人都被惊得安静的瞬间,这一声复位的“咔”声,竟然响得所有人都听得见。
那人从半跪之姿慢慢站了起来,手上横抱着一个小小的身子!
那人站起之时,浑身的黑灰往下洒落,那黑灰也不知有多少是木灰,有多少是尸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那人在这飞腾翻滚的烟尘中一边说着,一边迈步,黑灰又不断从头脸上洒落,仿佛他是从灰烬之中走出的佛陀,又仿佛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魔王。
慢慢的,在一片浓黑中,那佛陀抑或是魔王渐渐现出身形。
竟是,杨愈!
他手中抱着的是荷香。
那小船夫见杨愈竟然还活着,惊讶的叫了一声“咦”,便扭动着脖子,双手一张一合的蓄力,向着正从烟尘中走出的杨愈行去。
小船夫走到杨愈身前几步,“啊”的大叫一声,加速前冲,右手拳头高高举起,向着杨愈砸去。
“砰!”
一人飞起在半空,掉落在了众人身前。
那身体摔在地上,口中一下一下呕血,身上一颤一颤抖着。
这身体竟然是那小船夫!
那小船夫,竟然是被杨愈一脚踢得飞起,又从众人头上飞过,砸落在前方地上。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齐齐掉头看向杨愈。
杨愈从烟尘滚滚之中走出,眼睛只是望着臂弯中的荷香,口中不断叫着“欺人太甚。”
他满面的黑灰被泪水冲下,在脸上画出两条白痕。
杨愈先前被小船夫踢入废墟,那一下着地的痛楚虽大,却比身上那种异变的痛苦小了许多。
过了一会,他浑身痛楚慢慢褪去,全身上下经脉鼓跳,躯体四肢都像被热流灼烧。
他只觉全身鼓胀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这力量似要将他抻起,又似要将他涨裂。
他猛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赤红,赤红中又见到一个身子从眼前飞过。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身体被折得变了形的明空。
他翻了个身,想要伸手去推明空,又是一个身子落下,落在明空的身上,竟是荷香。
荷香衣领被抓得裂开,几粒珍珠从衣领裂口滚落出来,就滚在他伸出的手边。
那珍珠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了他的指尖。
那珍珠在地上滚了几滚,沾满了污浊黑灰。
他盯着那几粒珍珠愣愣出神。
片刻后,一股滔天怒火从胸中腾起。
这怒火,让他身上的热流更烫。
这怒火,让他身上的力量更涨。
这怒火,似要冲破他的身体,烧上天空。
这怒火,似是一头猛虎要奔出身体,撕碎一切。
这一生,他从未有过此时此刻这样,如此大的愤怒,这般烈的悲痛。
这一群变态,欺人太甚!
他的心中不断的怒吼“欺人太甚!”
他看着荷香,想起她一声声叫着“杨大哥”的笑容,想起她为自己做着布鞋的身影,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他跪坐起来,口中叫道:“欺、人、太、甚!”这一句充满悲戚,这四字声声泣血。
他见地上插着一个断裂的刀片,他将绑缚双手双脚的绳索在卷了刃的刀片上用力割去。
他用力割下绳索,这一用力,绳索在手腕上勒出血痕,可他已感觉不到破皮的痛楚。
他左手绕到右肩,掰住那错位的臂膀,用力往前一拉,咔的一声将右臂复位,这一下痛楚剧烈,却比不上他心中的痛楚。
他跪着抱起荷香,慢慢站了起来,口中不断叫着“欺人太甚。”
他走出烟尘,便见得那小船夫朝自己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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