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常照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罗经。
罗经又盯着常照看了一会,才笑道:“陈长老,你猜猜,我为何会知道你的名字?这包裹里的两张纸,为何会落入你女儿之手?昨日的赵都统又为何会找到这里来?”
常照想了一会,突然“啊——”的狂吼一声,挣扎着要往罗经扑过去,叫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是你偷了我家的宝贝,还将我妻子杀害,又纵火毁尸灭迹。”
一旁的陈秋水闻言,惊叫道:“什么?阿爹,阿娘是被他们杀害的?”
罗经嗤笑道:“嘿,陈长老,你老糊涂了。我如今也才三十几岁,二十年前我还是十来岁的小娃娃,能做得出来这等大事?”
说着,罗经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着在众人面前踱起步来,说道:“陈长老,不是‘你’,是‘你们’,是我教中的几位前辈高人潜入你家,取了这宝贝,又杀了你妻子,再,烧了,你、妻、子。哈哈哈……”后面几字他故意一字一顿的说着,就是想看着常照狂怒却又不能反抗的模样,这能让他兴奋。
“啊——,原来是你们,是你们玄教干的。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这群叛逆。”常照嘶吼着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上前撕了那张狂的男人,可惜两手两脚被缚,这一番挣扎也只是徒劳而已。
陈秋水闻言,口中喃喃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说着说着,突然她惨笑出声,眼中落下泪来,“哈,原来是你。哈哈,假的,都是假的。你骗得我离家出走,你骗得我抛弃家门,你骗得我说出传国玉玺,你从我口中知道了这东西,你取去便是,为何还要杀了我的阿娘?阿娘——呃……”陈秋水嘶声喊出一声“阿娘”,便突然呕血,晕了过去。
常照见到女儿突然口边流血倒在地上,急切唤道:“秋水,秋水,你怎样了?你快醒醒。”
罗经看向陈秋水,偏头对身边白袍女子道:“苗娘子,你将陈仙姑带到旁边,喂她一粒救心丹。”
苗娘子笑道:“这陈道姑,倒是一个痴情人。”说着,过去抱起陈秋水走到一旁,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常照见女儿被从身边抱走,急叫道:“放开我女儿……“
罗经大声道:“陈长老,你放心,我们不会拿陈仙姑怎么样的,她是我教中……一位大长辈的女人,我们岂敢害她性命?”
常照闻言大笑道:“哈哈,报应,报应!你那奸贼大长辈一家老小被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烧得好,烧得好,老天帮我陈唯道报了大仇,哈哈。”
罗经看着开怀大笑、状似疯癫的常照,突然嗤笑道:“哈,老东西,跟你女儿一般痴傻。陈仙姑是痴情,就是痴得傻了,我罗某略施小计,她便乖乖往我圈套里钻。还有你那师弟方四海,哈哈,也是中了我的计,他这头蠢驴,也不仔细想想,他的驴子怎会在那一天拉稀?他又怎会那么巧的见到陈仙姑?我料到他得了这宝贝,必然先来找这宝贝的原主——便是你陈长老。只是没想到你竟剃了光头,藏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害得我等苦找了你多年。还有那赵都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便是我选中的螳螂。哈哈,一个个都中了我的计。”
常照闻言,脸沉了下来,不再说话,看着罗经在那得意的自言自语:
“不错,陈长老,想必你一早就知道中了计了,所以你才有了准备。不然,那赵都统带着五十几个人来,又岂会被你杀得一个不剩?哈哈,不过还是我罗某棋高一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早就有所准备,这准备便是让那赵都统先来剪你的羽翼。”
说着,罗经又嗤笑道:“赵都统这头蠢猪,我素知他贪功冒进,刚愎自用,有勇无谋,色厉胆薄。我只需找个由头,将这宝贝的来历和方四海的踪迹透露一点,他便带着一群乌合之众为我冲锋打头阵来了。唯有一点,我没料到。我原以为赵都统那狗东西至少还能撑到现在,能撑到我们赶来,让我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料到这些人,竟然早被你们杀了。”
又点着地下被绑着的众人,貌似痛心的说道:“啧啧,你们可也真够心黑的,看看,看看,你们不仅将他们五十几人都杀了,还将他们扔进火海毁尸灭迹……”
“你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那些尸体早烧成灰了,你却竟然知道我们杀了五十几人,还将尸体扔进火海烧了。这些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一旁的杨愈开口道。
罗经正在为自己的智谋喜形于色,话没说完,便被杨愈插口打断,顿时笑容一僵,转头朝杨愈看来,眼神渐渐锋利,过了一会,他冷冷的道:“你是谁?”
杨愈方才听着罗经的话,心想:这罗经喜极而忘形,最后说的话渐渐露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一时想不通关窍所在。
罗经见杨愈只是皱眉沉思并不答话,怒道:“说,你是谁?”
一旁的苗娘子笑道:“呀,郎君,可别吓坏了这小书生。我看他玉面玲珑,身子单薄,可经不起吓。”说着,走到杨愈身前蹲下身来,双手抚上杨愈脸颊,道:“乖,小郎君,你是谁?别怕,你跟姐姐说。”
罗经轻笑道:“苗娘子,你莫非想换换口味?”
苗娘子嗔道:“郎君,瞧你说的,我苗三秀何时只吃一道菜了?这小郎君,吃着定然可口得很,——咦,你右臂脱臼啦?哎呀,真可怜。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跟那老和尚是什么关系?跟姐姐说,姐姐可心疼你啦。”
苗娘子这样装腔作势的温言软语,反倒让杨愈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苗娘子双手在他身上抚着,手摸到哪里,那里便寒毛直竖。
“小郎君,你怎的不说话?唉,你真不乖!”话音刚落,一根金叉便从肩头脱臼处插了进去,这一下剧痛,让杨愈惨叫着浑身发抖,差点又要晕倒过去。
杨愈身旁几人见到苗娘子如此狠辣,俱都心惊胆寒。水家几女也被吓得止住了哭声,战栗着跌坐在地上。
“郎君,这小子好不懂礼数,这一下教训,再无人敢打断郎君的话了。”苗娘子嬉笑着拔出金钗,走回罗经身旁。
罗经在她鼻子上轻刮一下,笑道:“就数你最贴心,——不错,赵都统带的人中便有我安插的一个眼线,便是我这董山董兄弟”,说着指了指那矮壮的董护院,接着说道:
“他见到你们心黑手辣,昨晚便藏在湖中没有上岸,看见赵都统被你们给杀了,便趁夜游水出来报信。我听了他的言语,便带着兄弟四人急急赶来。原以为寺里定然藏着多少高手,没成想,竟然只有十四人,十四人中竟然还有四个是弱女子。早知如此,我罗经何须向你这狗官假模假样的打躬作揖?”说着,恶狠狠的一脚踢在水致远身上。
“你们,真是太凶残了,太凶残了……”罗经骂一声“太凶残了”,便向地上一人踢去。
待得每人都踢了一脚,他才呼出一口气,笑道:“哈哈,痛快!”
说完,他走回常照身前坐下,笑眯眯的开口:“陈长老,我们言归正传。现在,你该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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