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夫左掌拍在明色屁股上,笑道:“别叫了,不然爷爷打屁股咯。哈哈。”
那小船夫也将明镜抗在肩上,与老和尚并排走着,到了明空身前,又在明空衣领上一抓,将明空拖着往前走去。
就在两个船夫去追三个和尚的时候,常照那边又已动起手来。
常照方才撞击罗经,虽然两人都后退了几步,但见到曹义全、水致远和许大福三人片刻间就被两个护院打倒,知道这罗经和那苗娘子怕是更难对付,便不敢大意,双手虚怀一绕,双脚微蹲,不一会,腹内又发出雷鸣狮吼一样的声音。
罗经却不在意,回应着苗娘子方才的打情骂俏,笑道:“嘿嘿,苗娘子与我互搏的时候从未落入下风,何时见你腰酸过?应该酥软才是。”
话音刚落,他疾跑两步,左脚一蹬,身子腾空,右拳向着常照面门砸下。常照抬起左臂格挡,右拳朝着空中的罗经腹部冲去,只是右拳还没碰到罗经身体,罗经已借着被常照左臂格挡的势头,一个旋身,落在了常照身侧,同时左拳向旁边的明台胸部砸去。
明台方才见罗经冲向常照,也从侧面一瘸一拐的跑来,正要再走得两步便要出拳,罗经这一下突然落在常照身侧朝自己打来,他腿上有伤便无法及时避开,罗经这一拳便将明台打得飞出几步,明台后背着地重重摔下,顿时呕出一口血来。
罗经打倒明台,便几个旋身,落在了常照身后,与苗娘子将常照和陈秋水形成了夹击之势。
“苗娘子!”罗经一声喝出,便向常照扑去。苗娘子轻笑一声,双手各握一根金钗,两脚在地上连点,一阵风一般向着陈秋水疾冲过去。
陈秋水左脚在地上一蹬,长刀向着飞奔而来的苗娘子疾刺而出。苗娘子的金钗在刀身上一点,将刺来的长刀撞开,另一只金钗向着陈秋水胸前刺去。
陈秋水往后一仰避开金钗,长刀往左一扫,想要砍向苗娘子腰部。
苗娘子也不闪避,戳向陈秋水胸前的金钗掉个方向,绕了半圈点在陈秋水握刀的右手腕上,陈秋水闷叫一声,疼得松开手来,长刀便掉在了地上。
苗娘子与陈秋水打斗之时,另一边的常照与罗经已互相砸拳的硬碰了几招。突然,罗经绕到常照身后,见到裹着常照后背的一条布带上一团血渍,便奋尽全力一拳砸在那一团血渍上。常照伤口被狠狠砸中,痛得啊的大叫一声,膝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罗经见机上前箍住常照脖颈,对着陈秋水喝道:“陈秋水,束手就擒!否则,我立即拧断你爹的脖子。”
那一边,陈秋水的长刀刚刚落地,又见到一根金钗向着自己肩头刺来,她担心父亲,便要豁出去,拼着肩头受伤也要将苗娘子抱住,这时便听见了常照的惨叫声。
她心中一紧,乱了分寸,瞥眼间看到常照被箍住脖子,顿时凄声叫道:“阿爹——”,就在她这一声呼唤中,那金钗刺入她的肩头。
这时,那老船夫已回到码头边,他将臂弯里的明色扔到地上,见到码头上几个女子,女子身前立着一个似和尚似书生的少年,这少年冷冷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便向着那少年走来,轻笑道:“嘿嘿,你这少年,竟不害怕?”
杨愈方才见到水致远被踢飞在地上,就要冲上前去帮忙,转眼间,又见到曹义全和许大福被制服,便知道:这几人比那赵都统厉害得太多,哪怕是那两个护院,也可与赵都统匹敌,自己右臂不能活动,匕首又早被扔掉,这时冲上前去,不仅帮不了忙,还会成为他人的负累。
这般想着,他便站在码头前,立在几个女子身前,权当最后一道可怜的屏障。
到得老船夫回到码头,常照和陈秋水又已被制服,杨愈见状,心知大势已去,心中苦叹:昨日一番舍生忘死,原以为今日能逃出生天,哪料到恶魔扮成凡人突降此地,最终还是落入了敌手,身后几个女子的下场会是怎样?
这时,见那老船夫嬉笑着说“你这少年,竟不害怕”便只是冷冷的瞧着对方,心中想着:哪怕最后一刻,哪怕只有一只手,也要拼尽最后一份力气,这是站在几个女人前面的一个男人的自尊。
码头上的水少夫人、水清兮和荷香见到老船夫走近,惊得“啊、啊”叫着往码头后边跑去。
杨愈面前的老船夫听见惊叫,便斜着身子往杨愈身后看去,见到几个惊恐无助的女子,便哈哈笑了两声,绕开杨愈往码头上迈步走去。
杨愈左手抬起,挡住老船夫去势,老船夫疾抬左手抓住杨愈左臂,右手成掌砍向杨愈后颈,这一下动作快如闪电。杨愈正要将自己的头撞向那老船夫的头,念头刚起已被掌刀打晕,他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杨愈只觉脸上一冰,这一下刺激,让他猛然醒转,眼睛还没睁开,已听到几个女子的嘤嘤哭泣,他心中一凉,睁开眼来左右扫视。
只见己方几个男人都被绑着双手双脚,扔在寺庙废墟前方的地上。
自己左手边是常照、陈秋水、水致远、曹义全和许大福,右手边是明台、明镜、明色和明空。十个人被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在这片废墟前方的空地上或躺或坐。
水家四个女人则站在右前方几丈开外的地方,她们倒是没有被反绑双手,只是那江护院、董护院提着刀站在四女左右看守着她们。水少夫人、水清兮和荷香都在流泪哭泣,那老夫人却依然痴痴呆呆,对周边一切全没注意。
自己这一排人的前边就是罗经、苗娘子、老船夫和小船夫。罗经的手上拿着那藏着传国玉玺秘密的包裹,两个船夫手上则提着一个水桶。看来,刚才就是被他们俩用水浇醒的。
杨愈见到己方没有一人被杀,心中还在纳闷,便听得水致远骂道:“狗贼,原以为你是良民,谁料竟是匪寇。罗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袭击巡检司官人,不怕……”
“啪”的一声,话没说完,他已被老船夫打了一个耳光。
罗经笑道:“陶二叔,怎能对水巡检如此无礼?——呐,刀给你。士可杀不可辱,他再说话,便杀了他好了。”
水致远正要再骂,看见自家几个女人在那哭泣,便又忍住了,看着罗经的一双眼中烧着两团怒火。
常照叹道:“你到底是何人?罗经也不是你真名吧?”
罗经大笑:“哈哈,陈长老,我罗经用的名字多了,到底哪个是真名,哪个是假名,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常照瞟了一眼在罗经手上的包裹,道:“既然你拿到了你要的东西,为何又不将我等杀了?”
罗经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神像两把刀一眼,直盯着常照看了一会,说道:
“陈长老,我要找的不是这两张纸,我要找的是你,——是你的回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