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纵火烧寺,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这庙宇到处都是老朽的木头,片刻间就会是一片火海。
听那赵都统说什么“满门皆杀,刀斧加身”,看来这赵都统突然发疯,应该跟自己的心思一样,都是要死里求一线生机了。
如果寺庙烧塌,原本最安全的洞窟,反而变成了最危险的熔炉。
杨愈这般想着,正在这时,那杜头领的声音在后院天井中响起:
“退出去!”
不一会,又是一句“退出去”的喊声到了杨愈这间房的门外。
看来,杜头领是要往前殿方向退去。
杨愈在明空耳边轻声吩咐:“别叫,要是起火了,你就翻出窗外,趴在地上往远处爬,看到敌人就装死。明白吗?”
说完,便循着那杜头领的声音摸黑走去。
过了一会,终于摸出门去,便听得前殿后院纷乱的脚步声,这时候敌方、己方都明白了黑暗之中不能随意出声。
又过一会,寺庙前殿前院,都不时响起几句“都统”的叫声,在杂乱的脚步声中,那几句“都统”无法听得真切,听着似是水致远,又像是曹义全的随从。那几句“都统”响起,不久就会听到一声惨叫。
杨愈暗喜,这口令取得好,叫“都统”,对方一定会本能的愣住。
片刻后,那赵都统的怒吼响起在外边:
“在里边鬼叫什么,你爷爷在外边,快退出来,不然连你们和秃驴一起烧了。”
正在这时,一个脚步声朝着自己靠近,杨愈握紧匕首,叫道:“都统。”
那脚步声一顿,没有应答。
杨愈立即朝着对方急捅几下,便听得对方“啊”的一声惨叫,瞬间又感到一股刀风朝着自己面门而来,他赶紧侧身弯腰避开,刹那间,肩头被划中了一刀,还好闪避及时,刀刃没有伤到骨头,但也是刺痛难当。
黑暗之中不能视物,杨愈匕首捅出,便不能分辨对方的要害之处,虽然及时闪避,但确认不了对方长刀的具体位置,便无法准确的闪开。
杨愈这一下被划中,倒也让他确认了对方的朝向和方位,他一个旋身,绕到对方后边,左手往前一捞,按住那人面庞,右手匕首往对方脖颈右侧大动脉处用力划去,也不确认是死是活,将那人往前一推,再往对方后背急插几下。
那人惨叫着往前栽倒,就在这惨叫声中,又有循声奔来的一人脚步声响起在杨愈后边。
杨愈急忙往一边急退几步,叫道:“都统。”
“混蛋。”声音听来是常照。
杨愈急忙循声过去,将他拉住。两人互相搀扶着,摸黑进了一间厢房。
杨愈附耳轻声道:“大和尚,他们要烧寺,必须杀了那赵都统,可我不是他对手,我去洞窟那里将水家人带出去,你从窗户翻出去杀那赵都统。”
常照“嗯”了一声就要离开,杨愈又拉住他道:“你,这么大年纪了,杀不了,就别杀了,保命要紧。”
常照低哼一声道:“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三个赵都统都不是我对手。”
杨愈点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便吩咐了一句“小心”,摸黑出了房门,再往右手边方向摸索而去。
这般摸黑前进,路上又遇到一人,叫了口令对方不应,也只顾得及随手一划,也不管有没有伤到对方要害,便又急匆匆往常照房中摸去。
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常照的房门口,就感觉一阵火光从背后照射而来,杨愈急忙转头一看,只见这后院中火影摇曳,那赵都统赵疯子果然已经在纵火了。
杨愈趁这火光刚刚亮起,左右也无人看见自己,赶忙冲到床前,揭开床板跳入木梯,再合上床板跳入洞中,还没站起身来,就听见洞中接连几声的尖叫声。
杨愈赶紧叫道:“是我,杨愈。”
洞中几个女子听见他的声音,这才安静下来。
“快,外边贼人纵火了,这里不能待了,我带你们出去。”
一个发抖的声音传来:“纵火?杨兄弟,那我们往哪里去?”
“点起蜡烛,我带你们走地道出去。”
过了一会,蜡烛点起,杨愈只见对面三个女子并排站着,个个都浑身发抖。
杨愈走到床前抱起老夫人便走:“跟我来,小心脚下。”
这一下抱着人,又弯着腰在半人高的地道行走,真是比与那些敌人搏斗还要费劲。
过了许久,几人磕磕绊绊的终于到了沙丘中的地道口。
杨愈推开遮挡地道口的木板,便听见哔啵声远远传来。
他将老夫人抱到外边地上,便见得前方寺庙已前后院都烧了起来,大火冲天而起,四周天地一片通红。
他跳出地道口,又抱着老夫人送回地道口的水清兮手上,道:“你们在这里藏好,如果地道里边传来烟雾,你们赶紧要跑出来,再到后边的沙丘那边藏着,明白了吗?”
水清兮点点头:“杨兄弟,你要去哪里?”
“我去寺庙那边……救你哥哥。”
“你,你……那你小心点。”
杨愈嗯了一声,将木板合上,他怕在地上冲过去会把敌人吸引过来发现了地道口,赶忙急速爬入水中往大船游去,一边游,一边想着对策。
游了一段距离,再见得事态紧急,又从水中冲到岸上,沿着湖岸往庙门处奔去。
还在路上急奔,就见得庙前一片混战,往前再奔一段到了码头旁边,才看清战况。
离着码头两三丈外的地方,两人背对着自己挽着弓箭,箭头不时变换着瞄准的方向,只是前方一片混战,这两人不断瞄着却也不敢贸然射箭。
再往前一段距离,是常照与那赵都统,两人在离岸不远的水中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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