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着,管家提着袍子风风火火的找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王妃,不好了,出事了,王爷昨晚去的友人那,失…失火了,王爷他,他……”
“他被烧死啦?!!”
昨日安排李钧夜宿在外,晏姻对外称他是去了昭阳城的一位友人那里。
现在闻管家言,她只片刻迟疑眸中便放了光,脑子迅速转动着。
李钧被烧死,她就成了晋王遗孀,如此就可光明正大的继承他所有遗产,包括这诺大的晋王府。
继承了王府,她还用得着往哪搬?
逍遥快活的守三年丧,再将王府卖掉,然后卷着钱财回南陵国找她的韩少师去。
嗯,她以后是一顶一的大富婆,不回去也可以,就在昭阳城内找个喜欢的男人改嫁,再养几个小郎官。
春观花,夏扑萤,秋赏月,冬嬉雪,白天葛优躺,晚上多人运动,如此香艳奢靡的生活,实在让人向往。
李钧死得好啊!
……哈哈哈……
“公主。”青鸾悄悄拉了拉嘴角弧度越扬越上,已经明显神游太虚的晏姻,“王爷尸骨未寒,您别这样,管家看着呢。”
怔怔回过神,晏姻忽一瘪嘴,扯了块白帕子半捂着脸干嚎起来,“王爷——我的亲夫君呐,您怎么就去了,您叫妾身可怎么活啊!”
听着晏姻主仆的言语,管家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过去了。
喘了好一会才接着刚才的话对晏姻道,“王爷他…他让您去看看您那位友人死了没有,若死了便罢,若没死,赐一尺白绫,留个全尸。”
嗯?那个死鳏夫没死?!
“哎呦我滴个亲娘诶!”
如此美好的未来化作灰飞,晏姻捂着脸差点真哭出眼泪来。
但鸨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就得自挂东南枝?昨晚又不是在王府里,好好的洞房怎么就失了火?
止住干嚎,晏姻正想细问管家,忽闻李钧淳粹又沁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王妃,你似乎在盼着本王死?”
那最后一个死字他说得尤其重,能感觉到其中切齿的隐忍。
晏姻头皮发麻,微微抬起头,透过指缝向那边望去。
晨晖中,李钧逆着光站在院内流水石阶上,潇潇肃肃,仿佛一尊镀金的神像。
但那张脸却阴沉得如同罗刹,不像是要给她休书的样子,寻仇倒是真的。
好女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溜为妙。
放下手,晏姻顷刻间哭脸变笑脸毫无压力,“呵呵,王爷,妾身是担心您,一着急就...您没事就好,这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您等着,妾身这就出去问问。”
说着,晏姻跳脚要跑。
“站住。”李钧缓缓两个字自胸腔而出,不容违抗。
晏姻抬起的脚收了回来,站在原地没动。
她确是有些惧怕李钧那种与生俱来不怒而威的强者之气,但更多的是心虚理亏。
毕竟昨日之事多少存着些不厚道,人家李钧好好的一古代大小伙子,又是有体面的王爷,她硬塞给人一中年大妈,还差点被烧死,任谁谁乐意?
他要发火骂人都由他吧。
但李钧没发火,也没骂人,淡淡扫了一眼摆放在院中的箱笼,对着前方的空气道,“将这些东西都收进去。”
得令,管家丝毫不敢迟疑,立刻找了十几个小厮婆妇来,七手八脚将那些箱笼包袱怎么抬出来的又怎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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