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的小太监拿了钱,转头就变了脸色,斜眼瞪了瞪,冷笑小声道“呸,昭华殿的人是谁想见就见的?也不瞅瞅自己什么身份。”
小太监嘀咕的声音恰好被路过的小溪子听着,小溪子留意昭华殿的事,自然盯上了他,便走去小太监身边,笑着身上搭着他的肩膀,问道“小陈子,在嘀咕什么呢,刚才听见你说什么人想见昭华殿的人啊?”
小陈子说道“就是新进的韩采女呗,也不知道什么事就想求见禾儿,起初她想见的人是皇后娘娘,我们这些手底下当差的,哪个不来巴结求见皇后娘娘的,我们哪里能都答应下来,再说了,就她给的这点钱,我瞧着想见谁都难。”
小溪子听罢,留意了一下这个韩采女,近日林妃与赵昭仪二人掐得紧,师傅也得避着两位主子,私下嘱咐他好几回,莫要参合进去。
可是皇后娘娘与林妃娘娘关系匪浅,这个韩采女若是想见皇后娘娘,别是想参合其中,禾儿更不能牵扯进去了。
想罢,小溪子又问道“你该不会真打算帮她引荐吧?”
小陈子嬉笑道“自然不会,我哪有那本事进昭华殿啊,只怪她病急乱投医,她要是来求见溪公公你,这事指不定就成了。”
小溪子搭着他的肩膀说道“别溪公公溪公公的打趣了,咱俩不都是奴才?走,今个儿你发了笔横财,咱去御膳局,你得请我喝烧酒。”
“好极了。”
二人有说有笑便去了御膳局。
昭华殿。
今日天色虽好,外头却风疾,步绾绾批了件薄裳坐在殿上抄写往生咒,只是平日里无事,念及赵昭仪死去的孩子,又想起了温文的遭遇,难免有些感伤罢了。
禾儿瞧见她这般劳累,便劝道“娘娘歇会吧,别累着身子了,横竖你做这些事旁人也不领情,何苦呢?”
禾儿话里皆是说赵昭仪,前几日赵昭仪来向她请安,瞧见她在替小皇子抄写往生咒,虽然有些吃惊,可还是那副高姿态,反而讥讽步绾绾伪善做作,这下可把禾儿气的,恨不得将她赶走,可赵昭仪来昭华殿不就是为了炫耀这几日皇帝都去了她的承恩殿,皇帝有多宠爱她。
步绾绾只是笑道“本宫做这些事又不是为了赵昭仪,既是为了小皇子,自是得诚心,哪能半途而废?”
禾儿嘟嘴不语,依旧不悦,可转身时,禾儿却瞧见皇帝不知何时来了昭华殿,惊地她连忙行礼道“参见皇上。”
步绾绾听见了声音,抬眸瞧见皇帝来了,连忙放下了笔纸,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笑着走到她身边,伸手扶起了她,许是很久未见,皇帝牵起步绾绾手的时候,她脸上顿时一红,皇帝清明目光流转在她脸上,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开口道“皇后有心了。”
步绾绾反应了许久,才迟缓知道皇帝说的是她替小皇子抄写往生咒的事,便说道“臣妾身为皇后,未能替皇上分忧,守护好后宫姐妹,才酿成了悲剧,也只能做些微薄之事来排解心中内疚。”
步绾绾不敢冒领什么功劳,只归咎于自责,本是谦虚,却惹得皇帝大加赞赏。
“皇后之心日月可鉴,相信老天爷也会感动皇后的善心。”
皇帝说罢,又走到了案桌前,看了眼往生咒,嘴里轻轻叹气,又收起了神伤,只道“许久未见皇后的字,真是比从前更胜几分,瞧着这字下笔有力,勾拦间显沉稳,皇后的心想来也少了许多浮躁。”
步绾绾抬头留意皇帝的神色,道“皇上可还在怪罪臣妾之前任性吃醋的事?”
皇帝笑道“哪里谈得上怪罪?皇后心里有朕,朕欢喜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宫女端上来药膳,这是容尚宫嘱咐替步绾绾调养身子的补药,皇帝瞧了眼,忽然眸光微动,问道“这汤可是膳食局送来的?”
步绾绾回话说道“是太医院开的方子,说是臣妾生温文时伤了身子,如今若想替皇上传嗣,需得按时服用药方。”
步绾绾说着这话,忽然觉得羞涩,微微低下了头。
皇帝笑着将步绾绾搂入怀中,却是道“朕瞧着皇后身子好了许多,今后这药也不必喝了,朕多来几次昭华殿,比喝这些玩意有用。”
“皇上”步绾绾羞涩拿手指压住了皇帝的唇,怕他再说些羞人的话来。
皇帝见她这样,笑得更欢。
步绾绾靠在皇帝怀里,目光低低落在那碗药膳裳上,忽然又想起皇帝刚才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心中起了疑心,莫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皇帝次日才离开的昭华殿,禾儿进殿伺候步绾绾更衣时,步绾绾便嘱咐禾儿特意去太医院查查,看看她每日的药膳都是由何人监管的,从抓药、煎药、再到送药,一一都要查清楚。
禾儿瞧着这事不对劲,便警惕下去查了,待晚膳时分,禾儿才回来禀告道“娘娘,这药膳果然有问题,今早奴婢亲自盯着太医院的人煎药,这药膳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等到送药时,那送药的小宫女偷偷往里头加了东西,奴婢也瞧不出是什么,但这药膳定是有问题的。”
步绾绾听罢,心中更加不安,只吩咐一切照旧,全当作她不知晓的样子。
今日的药膳照样送来的,但是皇帝已经吩咐过,往后都不用来送药膳了,太医院的人也就撤了。
步绾绾将那碗药倒在花盆里,又让禾儿取了药渣去找黄松常黄太医瞧,禾儿回来时,面色露出骇色,慌忙道“娘娘,这药膳里头除了避子药,还有一味慢性毒药,黄太医说好在娘娘才服用了几日,这药剂加的少,不然怕要出大事了。”
步绾绾心下也一惊,没想到皇帝无疑一句话竟然会救下自己一条命,步绾绾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想了又想,不解道“皇上应该不会害本宫性命,但皇上知晓药膳里有避子药,皇上问本宫这药是膳食局送的还是太医院,莫不是皇上知道太医院里有人要害本宫?可皇上究竟是如何知晓的?另外一味毒药又是何人所为?”
步绾绾越想越后怕,她本以为自己躲在殿里,不争不抢,便能相安无事,可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向她下手,那就莫要怪她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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