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知语一怔,之前还涌起的好感,一下子便荡然无存,她将那陶瓷的小狐狸握在掌心,见叶长歌想扶着玉墨的手往外走,便大声道:“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叶长歌脚步一顿,叹息一声,她就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华知语快步的走到叶长歌的面前,粉面羞红,她急急的将那小狐狸递过来道:“你可知道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怎么算是随便都可以丢弃的小玩意呢?”
“华小姐,我们小姐身子才恢复,有什么事情……”玉墨想前想阻拦,却不想叶长歌伸手一拦,直直的看向华知语。
“华小姐想说什么?”叶长歌不紧不慢的道,尚未完全恢复的气息中还带了一丝漫不经心。
“我原以为,我错怪你了,你只是身不由己,如今你竟然把殿下的心意弃如敝履。”华知语紧紧的攥着那碎掉的小狐狸。
“那是轩辕昭的心意,也不是华小姐的心意,华小姐何必如此愤愤不平。”叶长歌微微挑眉,眉眼中有一丝的冷淡。
华知语一时间似乎被人扼住了咽喉,发不出声音,叶长歌忽然听得远处隐隐传来响动,她现如今功法已然到了第三层,可听的丈外的风吹草动。
“难道,你对殿下就没有丝毫的感情么?”华知语质问道。
没有感情么,叶长歌不知道,她从未处理过这样的感情,这对于她来说是十分陌生的,但她现在明确的知道,她不能动情,无论是对谁,她要做的就是帮姑苏蓝找到当年姑苏樱被害的真相,而自己集齐甲骨后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没有,我和轩辕昭只是合作的关系,他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叶长歌,这辈子都不会对他动心,这小狐狸,若是你舍不得丢,便自己留着吧。”叶长歌听着脚步声渐渐的近了,蓦地扔出这样一段话。
而门外,轩辕昭的手一顿,本来得到消息说叶长歌醒了,他欣喜的赶来,却不想正巧听到了这样的话,他唇角的笑意渐渐的淡了下去。
“殿下……”华知语方一抬头,就见到轩辕昭此时正出现在门外,虽然表情不变,但立在身后的不为面一脸的气恼,显然是听见了方才叶长歌的话。
“小姐,你看……”玉墨看了看叶长歌,示意她看向门外,叶长歌到是坦荡,对着轩辕昭灿然一笑,指了指华知语掌心那个小狐狸道:“我不小心摔坏了殿下送来的东西,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轩辕昭看着那个早就尸首分离的小狐狸,自嘲一笑道:“不过是个小玩意,不值钱,坏了便坏了。”
叶长歌看着那个微笑只觉得心口一阵憋闷,她忙别开视线,道:“殿下是来看我的么?不巧我正有事。”
轩辕昭看她穿的单薄,又借着玉墨的力道撑着,分明是勉力下地,张口想问她要去哪里,又觉得这样问未免太过于亲昵。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然变得如此疏远呢?还是说从未亲近过。
“那真是不巧……”轩辕昭附和道。
不为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虽然跟在轩辕昭身边有些年头了,但是左右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性难免有些冲动,便擅自发言道:“我们主子昨夜一夜没睡,好不容易从公务中抽身,不想吃了叶小姐一个冷言冷语。”
“不为!”轩辕昭呵斥道,他对不为从来都是温和的,嫌少有这么严厉的时候。
“若是不嫌弃,殿下便在这里休息片刻吧,我去看个故人。”叶长歌疏离的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轩辕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华知语,华知语此时正气恼叶长歌不识好歹,见此便将许风还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轩辕昭没想到的是,华严这样医术精湛的人都没有办法将叶长歌救醒,而这个人用了这么古怪的法子竟然就把人救了。
华知语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想方才叶长歌说得话,轩辕昭动了情,这她是看在眼里的,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进退两难。
轩辕昭侧头看了看华知语,见她神色纠结又复杂,他们相识多年,也算是熟知的,他摊开手对着华知语道:“东西给我吧,无论如何,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他说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华知语自嘲的想,是啊,再怎么样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落花有意又怎样,流水无情又怎样,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她强忍着泪,一把将那小狐狸塞进了轩辕昭的手里,哭着跑走了。
看着华知语伤心的背影,愤愤不平的不为道:“主子何苦这般对华小姐呢,我看那叶小姐对您也未见的多用心,依我看,华小姐才是情真意切的。”
轩辕昭低头看着那小狐狸,拿出帕子用心的包好,随即仔细的放入怀中,撇了一眼不为,道:“今日你的话倒是很多。”
不为清咳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道:“不为多嘴了。”
轩辕昭道:“走吧,一同去看看那位神秘人。”
轩辕昭到了许风还的房间的时候,被许风还屋内蒸腾的暖意熏得皱了一下眉,分明现在还未入冬,但这屋内已然燃起了好几个炭盆。
叶长歌见他来了,也不起身相迎,只盯着华严的动作。
华严动作利索,回头见轩辕昭来了,忙起身行礼,这一让,轩辕昭便看见了躺在床那人的面容。
“竟然是这位公子!”不为惊讶的道。
叶长歌偏头,正将轩辕昭面的惊讶之色捕捉到眼底,她微微蹙眉,问道:“你们认识?”
轩辕昭没想到那日将小狐狸让给自己的人竟然就是叶长歌的故人,但他又觉得缘分是十分奇妙的事情,想来那日他想买下这小狐狸,也是为了给叶长歌吧。
怀中那放着小狐狸的地方有些微微的发热,进来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了叶长歌面紧张的神色,他们之间的感情必然十分的深厚吧,如若不是如此,为何这位许公子可不远千里的到天离来,又几乎搭进了性命去救叶长歌。
而叶长歌前后的转变,想来也是同这个公子有关吧。
不知道为何,心头忽然有些酸涩的意思,但他面没有丝毫的表露,他道:“路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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