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收了玉牌，不为才离开。

有了人手，叶长歌自然要用的，这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北崎，查查这柴嬷嬷的身世，剩下的几人则隐在将军府附近护卫叶长歌的安全。

没几日，天成钱庄的陆仲文就着人送来了礼，对外只说下人冲撞了叶小姐，算是赔礼。

叶忠亲自送了锦盒到了叶长歌的手里，叶长歌不看也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必然已经被南宫羽摸得差不多了，想来陆仲文也不会蠢到会用这样的东西递消息。

“小姐，这事陆掌柜亲自着人送来的赔礼，小姐不打开看看？”叶忠皮笑肉不笑，自从上次他就嫌少来着落雪轩了，现如今见这落雪轩大不一样，心中不屑，面上却多了几分谨慎，没了当日那种跋扈。

“放下吧，不过是赔礼，道是有劳叶管事了。”叶长歌不咸不淡的看着手里的书，这还是那日在书局挑的杂记。

“也好……”叶忠将东西放在桌上，转身离开，待到走到门口的秋雨身侧时，低声说了什么，叶长歌听的真切，说是三小姐要见她。

说起这三小姐叶清雅，这些日子十分的安静，却也不是因为她转了性子，而是那日惊马之后，南宫羽后知后觉的去了她的院子，母女两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南宫羽气冲冲冲的离开，罚了叶清雅跪了三日的祠堂，听说叶孤城都亲自劝解了，却也无用。

府上的人都说这次二夫人是气急了的，往日里她对两位小姐可是十分宽和，即便三小姐性子娇蛮，她也从未真的罚过她什么。

叶长歌听了只觉得好笑，从未惩罚过她，是因为她做的事情没有触及到底线，现如今她碰了明王这道底线，自然是宠爱也没了，宽容也没了。

玉墨在无人的时候，问过叶长歌：“小姐，这次之后，三小姐会不会就消停了。”

叶长歌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叶清雅已经被娇宠了十几年，若是真是罚罚跪就能转了性子，那才不对劲，现在她只祈祷这叶清雅不要犯蠢，坏了自己的事。

待到叶忠走后，秋雨见左右无人，便将叶忠同自己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帕子你可还收着呢？”叶长歌点了点头。

“奴婢收着呢，只不过小姐咱们真的要这样做么？”秋雨有些迟疑。

“怎么，你觉得不好？”叶长歌颇为玩味的问道，其实她对这个秋雨，也算不上多么的信任，只不过是一颗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这帕子一旦落到三小姐手里，小姐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清白交出去了，日后若是三小姐发难，怕是于小姐声誉不利。”秋雨有些急，三小姐的手腕不见得多高明，这种事情她一个婢女都看的明白，为何小姐就看不明白呢？

叶长歌见她面上神色不似伪装，便又问道：“那若是叶清雅真的拿这件事污我清白，你可愿意站出来替我佐证？”

秋雨一怔，似是没想到叶长歌会这么问，若是她站出来佐证，必然就要承认这帕子是自己偷得，而三小姐又是二夫人亲生的，就算是真的说明白了，三小姐不过落个教唆的罪名，最后要死的是自己。

“奴婢……奴婢……”秋雨噗通一声跪下来，嗫嚅的道。

“好了……我也不是真的……”叶长歌本也没打算真的让她替自己作证，但话还没说完，就见秋雨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奴婢愿意，只不过若是奴婢有个万一，还请小姐可看在奴婢将功改过的面上，对我娘照拂一二。”

秋雨的确是想了许多，但一想到若是那日叶长歌当夜发作起来，自己偷盗财务，已然是死罪了，都无需禀报二夫人和将军，就可把自己发落了，如何还需要等到今日。

秋雨的决定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了，她不由得正色问道：“如果你站出来就是死路一条，二夫人和将军不会因为你的话就处罚叶清雅的。”

秋雨眼底已然有了坚决，她坚定的道：“奴婢知道，奴婢只是想谢小姐的恩情。”

秋雨如此，道是让叶长歌有些不忍了，当日她自然是存了利用秋雨的心思，她幽幽的道：“放心，这件事我心中有数，况且这世上，除却父母，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以命相酬的，我也不行。”

秋雨似是不解，在她看来，除了父母，主子的命令也是要遵从的，莫说小姐对自己有恩，即便只是上下的关系，她让自己做什么，难道自己不做么？

玉墨见叶长歌有些疲惫，便上前道：“秋雨姑娘，我送你出去吧。”

秋雨不知道为何，有点挫败，所以在路上，她问：“玉墨姐姐，小姐是不是还不信任我？”

玉墨知道她心中在意的是什么，她忽然想起那日叶长歌和自己说的话，便笑了笑，她倒是有点喜欢秋雨这个丫头，虽说当初做了点荒唐事，但也迫于无奈。

“日后你就习惯了，小姐不是那种人，你且做好小姐吩咐的便可了。”玉墨语重心长。

秋雨虽未彻底明白，但也不好再问了，她趁着晚间落雪轩没什么事，偷偷溜去了叶清雅的院子，叶清雅跪了这几日，膝盖都跪肿了，南宫羽也只是让柴嬷嬷来看了看，送了点膏药，自己却没来。

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秋露手下一抖，弄疼了她，她扬手便打。

秋露知道自家小姐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躲，生生的受了这一巴掌，左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笨手笨脚的死丫头，轻点……”叶清雅不满的骂道。

秋露连连称是，手上动作越发的轻柔了，叶清雅越看她这个样子，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的道：“没一个得用的，这次虽然我栽了，但是马上落雪轩那个小贱人就要倒霉了，这次若不是她那个扫把星，怎会累得我让母亲责罚。”

她越说越气，完全忘记了是自己先抢了叶长歌的马车在先，而南宫羽罚她也并非是因为她害的叶长歌和叶清宁置身险境，而是因为她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秋露想提醒几句，但现如今她左脸还在火辣辣的疼着，思来想去，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守门的婢女跑进来低声禀报道：“三小姐，秋雨姑娘来了。”

叶清雅一喜，忙道：“快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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