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顿了片刻后,眸光微敛,嘴角浅浅上扬,轻语道:“能让焯儿动心,那名女子应该很美好吧?”
“她很好,就像是天上的月明,皎洁如水,又如丛中的花灵,妍美醉目。”焯毫不吝惜对瑶的称赞。
“有如此女子,真是世间少有,远是那些贵族女子比拟不了的,任谁又不想去怜惜……”
“姑母说的正是。”焯眼神中的愠意淡了下去。
“情与爱本就是人之天性,焯儿你正当年少,自是最易受此困束,即使有娶奴为妻的想法也属正常,但……”
“这不是因为年少,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此时的焯没有了平日的沉稳冷静,言语间尽是率性而为之气。
见妇人不急不忧,沉然的看着他,这才平了绪,听妇人续言。
“但除去情爱,姑母希望你还能再明白一理。”
“何理?”焯心中一直知晓,只是不想去面对。
妇人:“责任。”
“我们家族在瑜国能有今天的荣誉和地位,一方面在于家族每个成员皆能克已负任,尽他应尽的责任。如今虽说再无其他宗族可以匹敌,俨然成了瑜国王的项背,受到王的倚重,但另一方面你要知道,这些荣誉和地位是谁给的。”
“所以,焯儿……”妇人直接对上了焯的眸子,正色道:“国体不能动。”
奴隶就是奴隶,世世为奴,代代为奴,贵族要娶一个奴隶为妻,便是动了瑜国王制的禁忌。
焯身心凝重。
见他如此,妇人又岂是轻松的,心里早就心疼不已。可身在世族,身不由己。就算是英勇如焯的父亲,也不得不顾全大局。
这时,妇人想起了一些事,“奴隶”一词于她来说并不遥远,当年她的国家为瑜国所灭,父亲痛悲而亡,若不是焯的祖父怜惜,暗下收她为女,她也便成了瑜国的奴。
她无疑是幸运的,只可惜在她最开心的年岁,却被瑜国的王看上,为了家族利益,她只得舍下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如果那名女子愿意与你为好,不在惜任何,其实相守也不难。”但妇人也心知,能让焯动心甚至有娶她之意的女子,又岂会是寻常顺从的女子。
她会愿意吗?即使他什么也给不了她,她还会愿意陪在他身边,将她的所有都给他吗。
“焯儿,这份礼我收下了,代姑母谢过那名女子。”
“姑母她很喜欢。”焯看向阿箴,应道。
“我就说让阿姐帮公子出主意肯定没错。”阿箴自得道。
瑶看出了焯眼中的那一丝迟疑,她知道或许并不如焯说的那样。
“瑶,姑母让我谢你,你想要什么?”瑶眸中小小的失落,焯同样看在眼里,不禁温声道。
“瑶什么都不想要。”她要的他许不了。
“公子不用客气,你救了阿姐性命,阿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要公子赏赐的。”阿箴说道。
焯顿了片刻,他内心其实宁愿瑶开口说出她想要的东西,但瑶只是看着他,却不求索取。
于是,焯从身上取下了一块玦,上前拉起瑶的手,放到了她的手心。
瑶一惊,拒道:“公子,我不能……”这是他的贴身之物,太过贵重,她受之不起。
“拿着。”焯却不容她拒绝。
她的小手紧紧的被他包裹在掌心,而他眼里的热度和柔情,让她差点主动开口请求他不要将她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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