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战,曹军被烧死者很多,但大部分的曹军都是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
因此曹操在离开之时写信给孙权说:“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瑜虚获此名。”
曹操回到江陵后,恐赤壁失利而使后方政权不稳,立即自还北方,留曹仁、徐晃等继续留守南郡,文聘守江夏,而后委任乐进守襄阳、满宠代理奋威将军,屯于当阳。
至此,交战三方攻守互换。
孙权拥兵十万,除了各郡县必须留守的士兵外,机动兵力共五万,赤壁之战时分了周瑜三万打曹操,听闻曹操战败,立马决定开拓西、北两边战线。
一路由周瑜、程普率领刘备从旁配合攻打南郡,和曹仁隔江相持一路由孙权亲自率领围困合肥。
西边战线孙曹两军尚未交锋,甘宁便对周瑜谏言道:“吾等可以趁着曹仁还未反应过来,率领精兵轻装偷袭夷陵,以便东西夹击曹仁,迫使其北撤。”
“此时两军对垒,怎么能分兵呢?”
“到底是贼寇出身,不同堂堂正正作战,只能想一些阴谋诡计偷袭。”
“夷陵城坚墙厚,岂是那么容易便能得手的?”
甘宁的话音刚落,便遭到了几乎所有将领的反对。
这主要便是甘宁的身份原因,他是益州巴郡人,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人称锦帆贼。
后来在益州牧刘焉手下做了官,担任蜀郡丞,在刘焉死后刘璋即位后,甘宁起兵反叛被打败,于是就东下投靠了刘表,归附在江夏太守黄祖军中。
黄祖与孙权有杀父之仇,两人间一直相互攻讨,在此期间,甘宁没少揍江东诸将,甚至还射杀了凌统的父亲凌操。
而且他性情意躁,易于激动,发怒时动辄要打人甚至杀人,仕途中又几次背主,赤壁之战前他投靠孙权,在江东的资历也浅,所以众将总是对他带有恶意。
听了诸将恶毒的语音,甘宁好不容易才松开了紧握剑柄的右手,冷声说道:“我只需带我部曲的五百儿郎便可替都督夺取夷陵。”
说罢,他挑衅地环顾诸将。
这局话是对周瑜说的,更是对帐下诸将说的,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们说夷陵城坚,不易攻取,我便只带少量士卒夺下夷陵,狠狠地打你们的脸。
夷陵是由荆州西入川蜀的门户,对于一直图谋川蜀的周瑜来说,这儿的战略地位非同一般。
而且进攻曹仁迟迟没有进展,确实是出奇兵打破僵局的时候了。
“好,我便为兴霸践行了。”周瑜亲自替甘宁斟酒,拉着他的手说道,“一切便摆脱你了。”
当即甘宁率领五百部曲日夜兼程往夷陵奔袭,达到后发现这里果然守备薄弱,遂将其一举攻占。
夷陵被攻破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曹仁耳中,他立即派了足足五千人分兵攻打甘宁,企图重新夺回夷陵。
此时甘宁只带来了五百士卒,就算是算上破城后收服的降兵,也不过一千人左右,面对足足五倍的强敌,他只能火速派人出城向周瑜求援。
周瑜询问手下众将的意见,大家都推脱说此时兵力不足,不宜分兵救援。
他们巴不得甘宁去死,哪里会想要救援这么一个背经叛道的贼寇呢?
更何况,救援夷陵势必要与围城的曹军开战,擅长水战的江东众将面对盛名再外的曹军实在是心中没底。
要是把自个的家底败在了这儿,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因此众将不愿意为了救他而冒险,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其自生自灭。
在一片反对声中,吕蒙站了出来,他拱手对周瑜说道:“我与您一起前去救援甘宁,只需要派人用树木堵在山路上,敌人的骑兵过不去,我们还可以缴获他们的战马大营这边可以让凌统留守,以他的才能,就算是曹仁亲自出击,也能坚持十天以上。”
周瑜采纳了吕蒙的建议,亲自率领大军驰援夷陵并用树木堵塞了曹军的退路。
到达后,周瑜指挥众将趁着夜色猛攻曹军,把他们打得大败,死伤过半,剩余残兵连夜逃走。
周瑜引兵紧随其后,曹军很快遇到路障,曹军的骑兵们果然纷纷弃马,步行逃命。
这一战,光是战马周瑜就缴获了足足三百匹,一时间军威大振,士卒们凯旋回营。
见军队士气高涨,周瑜立马趁胜横渡长江,开始进攻北岸的江陵城。
孙权军的前锋数千人先行渡江,曹仁登城远望,募得三百人,便令部曲将牛金迎军挑战。但吴军甚多,牛金众少,于是很快牛金和这三百人便被围困起来了。
曹仁与长史陈矫俱在城上,望见牛金等三百人垂危频没,左右之众皆失色惊惧。
惟曹仁意气奋怒,呼左右取马来,陈矫等知曹仁欲下城救牛金,于是一起拉着曹仁说:“贼众强盛,势不可当。何不放弃这数百众人,而将军却要以身相赴!”
曹仁不应,披甲上马,带领其麾下壮士数十骑出城。
与吴军距百馀步之遥,迫近城沟,陈矫等以为曹仁只是隔着护城河摇旗呐喊,为牛金支持作势,不会真的进攻自己。
谁知曹仁没有半点迟疑,跨过护城河后便径直冲入敌阵,一路乱砍乱冲,竟杀出了一条血路将牛金等人救了回来。
但敌围之中有少量的曹军没有冲出包围圈,于是曹仁复又还再度径直冲入敌阵,将余兵从围中拔出,又杀吴军数人,把吴军击退。
陈矫等初见曹仁冲出,皆惶惧无措,直到亲见曹仁还城,不得不叹道:“将军真是天人!”
三军都佩服他的勇敢,战报传到了后方,曹操很是高兴也更器重他了,将曹仁由都亭侯晋爵为安平亭侯。
后来,徐晃到达江陵,欲与曹仁共击周瑜。周瑜也与曹仁约定日期来进行交战。周瑜为流矢所伤,伤势严重,引军还阵。
曹仁闻知周瑜伤得不能起来,亲自督军到周瑜阵前,周瑜乃起身行到军营激厉士气,曹仁见状便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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