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你的妻子。”冬寂王说道,“夫妻是一体。你荣耀,她也荣耀。你苦难,她也苦难。”
“可......我们还没完婚呢。”
想起那位与自己同龄的少女,王子露出些许羞涩。
“没关系,冬之国不讲这些。”
“好歹也是子爵独生女。”克拉伦斯扭捏道,“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尊重了?”
“没关系。”冬寂王笑道,“那是我像你一样走出王都结交的挚友。他不在乎这这些,并且我国除去那些被遥控的土地拥有者,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贵族。你的妻子伊芙只是一个外冷内热,不喜欢讲真话的女孩。”
克拉伦斯再一次感谢父亲的信任,随即如风一样离开宫廷。
深知十几年前,父亲还年轻的时候也像他一样为了寻求希望离开宫廷,前往自耕农地区,但最终没能找到新的方法。
自己此去可能结果还是一样,但正如父亲所说——没有丧失血性与理想的帕森家族成员。
祖祖辈辈,在经历失败以后总会告诉下一代,永远也别放弃寻求新的方法,来拯救这个国家。
这是使命,刻在血脉里的使命。
......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悠哉行驶,克拉伦斯望见了许多雇农在田野间清除积雪,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这可惜这是领主帕奇斯麾下的田产,如果都交给自耕农该多好。”
整个冬之国处于大陆的最西端,四面环绕着万年积雪的大山,气候非常极端。
虽然因为雪山的原因有好几条河流呈自北向南分布,可大部分肥沃的土地都掌握在领主手里。
只有少数没被瞧上的土地属于自耕农,剩下的多数是完全不能种植的冻土。
粮食自给率不超过20%,从来都不是一个玩笑话。无论聘请多少炼金术士,亦或者是法师,都无法改变这天然形成的地理条件。
“克拉,你冷吗?”
马车内传来了少女的清脆之声。
“冬之国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这份凛冬!”自信的克拉伦斯说道。
只不过,还没过两秒钟,他就打了个喷嚏。
“呃......刚才只是鼻子痒了,绝不是......”
还没等年轻王子把话说完,马车的帘子就被拉开。
名为伊芙的少女将一块亚麻色的围巾给少年戴上。
“你总是这样。”伊芙笑着说,“这是我织的,在家里太无聊了。原本是送给父亲,结果还没来来得及,你就把我带走了。”
克拉伦斯感受着围巾带来的温度,那股舒服与适宜,绝非未婚妻所说的那样。
于是,他笑着反驳:“你也总是这样。明明就是为我织的,偏偏要扯上子爵阁下。”
伊芙作怪似的锤了未婚夫一下,道:“父亲说帕森家族的血脉总是不安分,而且很喜欢面子。若是给一点好处,尾巴肯定翘天上去了。”
王子道:“我又不是魔族,哪来的尾巴?”
“若没有,你现在得意洋洋的样子,算什么?”伊芙反问。
克拉伦斯一本正经道:“因为,我可能会找到拯救这个国家的可能性啊!”
“你认为我相信吗?”
马车内的少女询问道。
王子回头,却发现帘子已经拉下,嘴角微微上扬,性情格外愉悦:“你当然相信。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因为你没有任何疑惑跟我跑了出来。”
伊芙秒回答:“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太孤单,像个缺少主人的小狗一样。”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这里也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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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并不知道那件事吧?”
裹得像一颗球一样的微胖子爵恨不得把头塞进壁炉里,身旁席地而坐的是冬寂王。
“哪件事?”
“你父亲的事情。”子爵被这鬼天气弄得瑟瑟发抖,“当初,我就不该来冬之国。待在【同盟】多好,偏偏跑到这个地方挨冻。”
冬寂王微微躺下,柔软的熊皮地毯因为壁炉的原因十分温暖。对比身旁像一颗肉球的子爵,大衣都不需要穿。
“用不了多久,克拉就会知道。”
“那我也得做准备了。”
“你需要准备什么?”冬寂王好奇地问道。
微胖子爵正经道:“你们帕森家庭的年轻人没一个安分过日子的,总是想搞一件大事出来,不安分是刻在你们骨子里的行为,你说我要不要准备?”
“可能要吧?”
冬寂王闭上眼道:“反正我这边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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