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挑选好过夜的地点,距离坐标大概三公里左右。
以伊休带个人全速前进,三十秒内必然抵达。
搭好帐篷的时候,伊休还不忘在周围布置好响铃。
正常的风吹响的铃声,以及非正常风吹响的铃声是有细微区别。
防止森林里的野兽靠近,还洒下了对野兽有特殊驱赶作用的魔药。
做好这一切,天色已经暗淡下去。
伊休想了想还是升起了火堆,等彻底入夜后在熄灭。
摇曳的火堆前架着一只半成品羊腿,随着油脂发出的滋滋声,肉香仿佛要钻进大脑里。
艾米已经不止一次咽口水了。
伊休换了个面,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早上的那个长方形木盒子。
谁寄给他,心中有那么点数。
“邻居先生,这是什么?”
“可能是......”
等真正打开的时候,伊休却陷入了沉默。
艾米好奇的凑过来,发现是一把带着刀鞘的兵器,体长差不多六十公分。
“呃......”
蓝发少女顿时失去了兴趣,坐回原地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冒着油脂气泡的羊腿。
“老牧师。”
伊休微微叹息:“您已经猜到......了吗?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呐。”
这是离开新手村后第一次上战场,用偷袭的方式干掉一个魔族指挥官缴获的刀。
直到一年前,伊休还在使用。
听那些锻造大师说,这把刀的价值不低。附加力量不算多强,却很实用——可以通过血液来维持刀刃始终处于锋利状态。
意思就是说,这把刀只要一直在砍,就永远不会卷刃。
当初的伊休只准备用一段时间,攒够钱去买那些名匠铸造,什么追九加十,无限制级别,一听就觉得好特么的牛逼。
结果攒够钱买了一把刀,刚好营地遭遇魔族偷袭,拿着新买的家伙就出去打了一仗。名将铸造的武器的确厉害,算得上帮他渡过了一次生死局,但重金购买的武器卷了刃。
只能拿回去重新铸造。
自那以后,伊休认为除了那把“平平无奇”的刀之外,其余的武器对他而言都是一次性用品。
将木盒子丢进戒指,提起刀鞘,那熟悉的感觉滚滚袭来。
这把刀的毛病挺多,刀鞘做的很硬可以抵挡地方的武器攻击,但是刀身并不能,只有见血才能算锋利,否则很容易直接崩断。
“那是您曾经使用过的武器吗?”
艾米见他满脸的怀念,好奇的又凑过来。
“是的。”
“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啊?”
望着她疑惑并吃惊的样子。
伊休拔出刀。
洁净的刀身反射着摇曳的火光,如以前一样毫无半分瑕疵之处。看样子,这一年里金姆没少给这把刀做保养,毕竟是吃血的刀。
没有血会被饿死的。
“刀就是刀,没必要有名字。非得有,那就叫杀戮的兵器。”
伊休本以为老牧师会摧毁这把带有他过去印记的武器,哪怕是放着不管也会“死去”,偏偏保养的很好。
不需要用人血,随便弄点猪血、鸡血之类就足够了。
但要说它最能产生共鸣的血,自然是智慧生物的血。
这一点伊休最为清楚。这与船员熟悉自己的舰船,每一块甲板的不同之处都能说出来一样。
“好土的名字。”艾米说道,“要不我给取一个好名字?”
伊休摇头道:“不需要。无名,最好。”
入夜时分,艾米先去帐篷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物钟的问题,到了点她特别的困,连连打着哈欠。
伊休将火堆熄灭,钻进了帐篷,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以前几天几夜不睡觉属于常态,握住刀鞘的那一刻,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
但有一点不同。
过去的他,在杀戮中丧失了信任,孤独与寂寞摧残着理智与精神,逐渐迷失了自我。
不知道为什么而握刀,为什么而砍人,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现在,他很清楚。
提刀杀人,有着无比寻常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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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懈怠呢。”
黑暗中的晨雾森林中,蜥蜴人梅利如同回到了最原始的形态,趴在树叶覆盖的地面上,闻着不输于这个森林的气味。
顶多一臂宽的位置伫立着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散乱的长发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凌乱,那对布满血丝的眸子代表经历数日的精神折磨,临近崩溃的边缘。
身躯越发的消瘦,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头。
对体内有部分蜥蜴血脉的梅利而言,森林里的任何一种气味都能辨别出是什么生物。
不属于这个森林,始终谨记的气味越来越重。
“这一年里,新魔王把我逼入绝境。如此珍爱这个人类,那我一定要狠狠的发泄。”
她就像激发了原始本能,如爬虫一般悄无声息的往目标地点摸索。
“真期待......看到珍爱之人惨死画面的魔王陛下,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捕捉到猎物的她让洛萨停留在原地。
若不是捉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梅利肯定不会出手。
哪怕教团内部给她的要求是阻止第二次和谈,却也会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还能压榨五次吗?”
撇回视线,注意着洛萨的状态。
不得不称赞一下这个运气很差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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