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鄂省这边儿结婚,男女双方是分开办酒席的,有些女方先办,男方再办,有些是男方去迎亲,女方送女儿出门口,当天中午在家中开席,男方接了媳妇回来,在女方家开席。
可王玲家提出自家亲戚不多,单办不热闹,要跟男方一起合办酒席,张富余想着上次下聘让女方家签了字,多少有些愧疚,便同意了。
结婚前几日,女方提出让男方包一辆大公交过去接人,当时张富余还觉得没必要,女方家自己说,在镇上也就一些亲戚和左右邻居,没啥别人,大公交浪费了。
可车子一回来,车上下来乌泱泱的人,还源源不断地往下下人,张富余只粗粗一数,六七十人都不止,这下可咋办,他一共就订了二十桌酒席,都是算好了人头的,女方家要三桌,可现在七八桌都不止,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这可咋办。
张富余赶忙去找大厨,大厨一般都会多备个两三桌,可还是不够,最后跟家里亲戚商量了下,只能先紧着来的客人吃,自家人先等等。
一阵折腾,因为女方家突然多来人,张富余这边儿的亲戚基本上都没吃上酒席,张春花他们自然不说啥,可其他亲戚就颇有微词了,大家都认为是张富余没安排好。
好在自家亲戚还有晚上一餐,张富余不停给亲戚道歉,大家也知道张富余是个老实人,实在是女方家突然多来了这么多人,打乱了计划,二十桌席面,加开三桌,一共二十三桌,女方家坐了十桌。
这还叫亲戚朋友少,开不起席面,开了不热闹,到男方这吃席,礼钱女方收了,饭菜钱是男方出,一来来十桌,知道这情况,田小芽真觉得表哥这段婚姻过不好,女方家实在太算计。
中午酒席结束,村里的乡亲邻居都回家了,剩下一些小青年,一起去闹新房,妇女们收拾碗筷,忙完了众人才坐在椅子上喘口气,张春花也才得空跟哥嫂说几句话。
“哥,家里有些住得远的亲戚都走了,都没让人吃上酒席,以后别人肯定要说闲话。”
“哎,女方说最多三桌,谁知道来了这么多人,总不能让女方来的人没饭吃,只能委屈自家亲戚了。”
张春花没做声,闫桂珍有些不高兴,“就是故意算计咱的,说啥家里亲戚少,凑不齐酒席,办的不热闹,要跟我们一起办。一起就一起,礼钱也不给,就过来一堆人吃吃喝喝,还来这么多人,摆明算计咱家,人家落了礼钱,还不用出酒席钱。”
田小芽看了眼大舅和大舅妈,二人全都拧着眉头,儿子结婚的好日子,两人倒生了一肚子气,“我刚才好像没看到咱们送过去的家电啥的?钱女方留下也正常,可那些自行车收音机全都留下了?咋一个都没送回来?”
张春花连忙拽了一下老姑娘胳膊,这事他们也发现了,谁都不敢问。
“送过去的东西啥都没还回来,这也就罢了,给了一千八百块钱,说好女方的新衣服和三金首饰就用这个钱买,可你看看,他们家出了送了个人过来,啥都没有,连娘家该陪嫁的褥子杯子毛毯开水瓶这些一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保强也不知道咋地,就非要娶这家姑娘,这么多钱村里随便找个好人家,女方绝对不会这么算计抠门!”
闫桂珍越说越气,最后说不出话来。
“算了,嫂子,保强喜欢,明年就能抱孙子,都已经结婚了,你就别气了,娶进门就是张家儿媳妇,以后好好过日子,钱嘛再慢慢赚。”
田小芽没做声,还能说啥,只能这么劝,没结婚前还能有选择,现在结了婚还能说啥,只希望以后日子能和和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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