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张春花躺在炕上,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播种之后地里活多了起来,可张春花却在小芽走后第三天病倒了,也说不上具体哪里痛,但浑身没劲,提不起精神,还觉得心口憋闷。
请了白老爷子瞧,说没啥毛病,最后还是在田志泉的央求下,开了三服药,让早晚喝,其实就是些补气提神的药,白老爷子也悄悄跟田志泉说了,这是想姑娘了,还是要让姑娘早些回来。
田志泉也想让姑娘回来,但现在联系不上人,只有姑娘每天发来的报平安电报,每日上午邮递员送报纸的时候会带过来。
不过女儿的电报,写的跟信似的,还说了每天自己干了啥,媳妇现在每日除了看到电报的时候能稍稍开心些,其余时间就剩下唉声叹气了。
“姆妈,喝药了。”
张春花慢慢起身,了无生机地看了眼大儿媳妇,“电报还没来?”
杨娟纠结地皱皱眉,姆妈每天都问,这个点电报当然没有来了,她耐心地解释一遍,重复着每天的话语,见母亲神情怏怏,便捡一些村里的家长里短告诉婆婆。
“姆妈,乔家大儿媳妇昨把婆婆挠了,说婆婆冤枉她往娘家拿东西。据说还没过中秋,乔家大儿媳已经王家搬了三次东西了,床底下的鸡蛋都摸走了二十个。”
杨娟边儿说边儿看婆婆神情,不感兴趣,她又换了个话题,结果婆婆还是不感兴趣,想了想要不要把村里最近的流言跟婆婆说,可丈夫不让说,怕姆妈着急上火,哎太难了。
“姆妈,村里有人说小芽跟霍启东私奔了!”
“啥!”张春花“忽”地做起来。
“你说啥?”
杨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嘴巴秃噜了,把脑子里想的是给说出来了,婆婆平时对自己好,她说话习惯了不过脑子,结果刚才不小心把想的话说出来了。
“我、我没说……”
“村里谁传的闲话,啥小芽就跟霍启东私奔了!那个资本家的野种,连我家姑娘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是不是霍丰年在外面胡说八道,要么就是他媳妇!”
“不、不是!姆妈你别激动,这闲话也就那么一说,没传起来,霍家不敢活说八道,真要是小妹被霍启东拐走,他更不敢说了,不怕咱们上他家要人去。”
“个板板,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今天非找那些长嘴巴婆娘把这事闹清楚不行!”
张春花穿上布鞋,一口干了儿媳妇碗里的中药,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也不说身上这疼那疼,也不说头晕胸闷了,杨娟已然看呆。
直到婆婆走出院门,她终于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姆妈,传闲话这事,又找不到人,咱别闹了,您还打算把全村人得罪光不成,本来没有的事,咱们闹了之后,别人再越说越真可咋办,对小妹名声也不好。”
张春花一想也对,可事关自家姑娘名声,这事不能稀里糊涂算了,不然等老姑娘回来,还不知道有啥别的难听话说呢。
最后张春花跑到村头,买了用报纸叠的三角漏斗的三漏斗花生和瓜子,请一众媳妇婆子吃,然后故意提到自家姑娘,假装苦恼地叹气炫耀,只说姑娘被袜子厂厂长邀请去魔都玩,喊了几次姑娘都推辞,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脱了,去了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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