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低头扫视一眼,一脚踏中董青光光的头颅,就像踩烂一个西瓜一般,继续往前冲。
前边就是已经排成三排,抬枪瞄准自己的士兵。
陈玄抬头,看着排成三排,但是目光游移,士气不振的士兵们森然一笑,口中超低音发出:“杀!”
瞬间震得对面士兵一阵眼黑,根本没法瞄准,陈玄已经闯到近前,双臂一张,只靠这具身体的力量与速度便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筋断骨折,也没有想着非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不过是一般草芥而已!
那个军官倒还硬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跑不掉了,想到自己的家小,也不敢投降,抬枪就要扣动扳机。
陈玄一步向前,手腕一抬,握住了枪管,狠狠一捏,便将这铁皮做的枪管捏成了实心橡皮泥,往上一掀,直接拍到了这个军官的脸上。
柔软的血肉被坚硬的铁管强行插入的剧痛,让这个八旗的军官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连同边上的士兵们一起,阵阵惨嚎声传遍了整个王府。
一脚踢开被关上的厚重木门,陈玄踏进了这足足传承了两百年,终于达到了权力顶端的醇亲王府,没有感觉到一丝威严,只是感觉到了满满的腐朽与落后。
扫视了一眼前方正在努力挣逃的载沣,又看了一眼远处正飞速冲来救援的中年男子,陈玄咧嘴笑了一下:
“我要杀的人,天上地下,没人能救!”
两指头往身边的大门上一扣,抽出门上的铜钉,一抹一捏,顿时让已经生锈的铜钉,化作一根闪闪发亮、锋利无比的飞镖,稍稍瞄准便甩手扔出。
嗖的一声,直接跨越了二十步,将载沣打了个透心凉,然后钉在了一处凉亭的石柱之上,入石三分。
在凉亭的另一侧,一个中年男子,正飞快地冲过来,看到这一幕,却是根本来不及阻止了。
对于这个中年男子来说,这铜钉,可是从载沣身后飞来的,他再是武艺高超,也没法阻挡!
身体一晃,跨越十几步,一把接住载沣倒下的身体,看看血液喷涌的速度,还有那飞快黯淡下去的眼神,嘴巴里边的血液带着紫色的内脏碎片一起涌出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就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
身后,小太监惊慌失措,连哭带嚎的公鸭嗓传来:“王爷,王爷,你千万挺住啊,孙师傅已经赶到了,他可是天下第一手啊!”
没听到回声,小太监两腿已经仿佛筛糠一般:“王爷,千岁爷,您可不要吓奴才,奴才胆子小,经不得吓。”
“已经死了。”中年人站直了身体,将载沣的尸身扔给小太监,然后看向陈玄,眉目之间怒气隐现:
“陈,玄!你,很,好!”
载沣说起来,是现在种花家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居然在自己面前被打死了,一方面孙禄堂感到自己的脸,被打得滚烫,另一方面,自己保护不力,后边这麻烦也绝对小不了!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如果不作出一点表示,就算自己的声望再隆,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轰的一声,孙禄堂一脚踏在了凉亭的石柱之上,整个人借力腾空飞出,蜿蜒朝上,仿佛神龙飞天,身后凉亭轰然倒塌,吓得小太监连哭声都停了一下。
孙禄堂双手分列,一手护在胸前,另一手隔着二十步,对着陈玄就是一拳击出。
这是孙禄堂对自己武艺的自信,也是对距离的精确把握。
当借力飞出的劲力用尽时,自己这一招飞龙在天,必定能够打中陈玄!
在陈玄看来,孙禄堂不愧是这个时代公认的天下第一手,这一拳击出,在空中时居然变幻了无数的角度,而出拳的节奏和速度也随之不断改变,让人难以确定他攻击到自己的时机、部位乃至于角度。
这一瞬间,陈玄真的想到了关于龙的描述,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行,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如果是之前,还没有凝结出神念之花的自己,想要凭借人的肉眼去捕捉目标,并且加以格挡,简直比解多元多次方程组还要麻烦,搞不好大脑都能被太多的信息运算逼疯!
但是现在,陈玄果断闭上眼睛,神念尽数内缩,回到绿色晶体之中,然后内观返照,从里往外看去,对于孙禄堂拳头的变幻速度,就不再觉得太过麻烦了。
或许依然惊艳,却已经是自己能够理解和招架的存在。
一来,拳头距离自己还远得很呢!
二来拳法变幻得再多,也要打到人才是,最后的一击总归不能变出三只手来!
只有当他的拳头,打到自己身上,发力的那一瞬间,才必然是真实的存在!
除此之外,尽为虚幻。
在这一刻,陈玄明悟了“除心之外,别无他物”的道理所在。
自己的身体,完全可以扛得住孙禄堂的全力一击。
而以自己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孙禄堂完全发力之时,再作出反击。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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