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潋潋眼疾手快地给身后的大门贴上一道防御符箓,头也不回的拉着傅云楼飞奔而去。
这样一来,即使身后村民们骂骂咧咧气急败坏,也进不去房门找三媳妇的麻烦。
其中也有些人跟在了傅潋潋身后想要阻止她,奈何**凡胎,一双肉脚又如何能追的上修士灵气充沛的轻盈双腿呢?
傅潋潋很快就找到了贤兰村东边的那条小溪,沿着溪边走,不多时就看见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绿植物长在浅滩上。
最外围那一圈兰草只剩下了短短一截茬子露在土地上,傅潋潋猜想这兰草的收割方式应当和韭菜一样,割去叶片还能够自行生长。
贤兰村这群刁民护这草护的像眼珠子似的,自然不可能放它们在那里野着。这一整片浅滩都被一个出自修士手笔的阵法团团围住,还会轮派村里的壮汉每日在外头看守。
只不过傅潋潋走进时,那壮汉早就大头朝下晕了个彻彻底底,阵法也被从外面暴力破除了。
兰草丛里有个人吭哧吭哧蹲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傅潋潋上前两步,才发现是友军。
“藏小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藏修回过头,满脸不悦:“要说多少遍,我不姓藏。”
他脚边堆满了被连根拔起的兰草,足足堆成了一个小草垛。贤兰村长若是看见了,估计得当场晕过去。
傅潋潋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些堆在地上的兰草,它们泥土之上的部分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泥土之下的根部却呈紫红色,纷纷纠结成一团,与一些粘稠腥臭的物体纠缠在一起。
傅潋潋讶异道:“这些兰草究竟怎么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入药的药材,若是给她,她打死也不会愿意吃的。
草药根部的粘稠团状物臭的厉害,傅云楼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已经出现抑制不住的嫌恶神色。
傅潋潋忍着恶心蹲下仔细瞧了瞧:“好像腐烂的肉块……”再多看一眼她都要吐。
傅云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大片兰草,伸手一指道:“那边有一株味道很干净,和其他的不同。”
根据他的提示,傅潋潋将那株不一样的兰草连根拔起,发现它的根部果然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这株应该才是正常状态的贤芝兰草。”傅云楼说。
傅潋潋疑惑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人为的,这株只是漏网之鱼?”
她们没有用二人的传音频道,而是普通的唇舌聊天,因此边上的藏修也能听见两人对话。
情报落后的藏小爷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施施然站起身假装随意的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草?”
“我还想问你呢。”傅潋潋不客气的反问,“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问题?”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藏小爷几乎什么都没问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还能无比精确地找到目的地,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藏修从怀里摸出个罗盘一样的物件,在她眼前晃了晃:“父亲给我的小玩意儿,能对方圆一里之内的妖气和魔气产生反应。”
说完他又把罗盘收了起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玩意儿……”傅潋潋默默咽下一口柠檬。
能把这种元婴级别的能力做成法宝,还叫小玩意儿?
“他们根本就不是中毒,全村人都食用了这带着浊气的兰草,身体正遭受着浊气的侵蚀。”
魔气又叫浊气,因为它带着极强的腐蚀性,可以污染你的五脏六腑。甭说普通人类,即使是修士长年累月接触下来,也要对身体造成不小的损伤。
藏修了然,“这倒也说得通,可是剩下这些人怎么没事呢。”
“我觉得,可能与新陈代谢有关。”傅潋潋托着下巴解释道。
新陈代谢这个词儿太新鲜,藏小爷没能跟上她的思路。
“星辰带蟹又是什么?”
“呃,这个词不重要。”傅潋潋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人类在年轻的时候,吃下去的东西营养吸收的比较快,所以村中年轻人发病的速度比老年人更快一些。”
她又补充:“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也与他们服用的剂量有关。”
“有些道理。”藏修难得表示赞同,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似乎不大聪明的女孩竟然有些可取之处。
傅潋潋丝毫不知道藏小爷心中所想,她将之前那张阵法图拿出来给藏修过目,“我们之所以感到灵气滞涩,很可能是因为村里面有人布了个阵法。”
倒不是她有多大度不记仇,而是他们接下来很可能要面对蛮横的贤兰村民,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和凡人讲道理的仙二代撑着场子,办事会顺利许多。
藏修挑眉:“这里原先也有个阵法,不过被我打破了,不知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这样的话就得回村子去询问村民。”想到马上要和刁民们直面交锋,傅潋潋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藏小爷奇怪的看着他:“为何要回去?”
他抬起脚上那只造价不菲的白色靴子,一脚踢在了地上晕倒的壮汉臀部,“别装了,知道你早醒了,快给我起来。”
那汉子看着膘肥体壮,却立马一骨碌爬了起来不住地磕头作揖:“仙长仙女行行好,小人只是个看门的,您三位想要兰草尽管取就是,小人绝不阻拦就放过小人吧!”
傅潋潋啼笑皆非,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磕头:“谁要你的命,我问你,贤兰村中可有人精通阵法?”
汉子听说不找他麻烦,如获新生,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气说了一大通:“我知道我知道,那人是两三个月前来到贤兰村的!姓汤,说自己精通阵法,帮村子里在兰草生长的地方设了这个大阵,村长为了感激他,留他在村里祠堂给娃娃们教书。”
远处已经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应当是有贤兰村的村民追了过来。
“快说,他现在哪!”
汉子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招了:“汤先生就住在村子中间的祠堂后面,这个点应该在给娃儿上课。”
得了关键信息,傅潋潋给剩下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位修士顿时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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