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棠也喜穿白衣,院子里两个人打了照面,傅潋潋越看越像亲子装。只可惜师父一派俊秀儒雅,而她新认的大哥现在还木着张脸,没多少活气,不然就更像了。
傅潋潋没有想要隐瞒,私下里找到沈棠,老老实实的把傅云楼的底给他掀了,好叫师父放心。
结果沈棠听完毫不惊讶,显然是神通了得,早就猜到了。
“师父,你早就知道还不告诉我?”瞧瞧,像话吗,就她一个蒙在鼓里。
沈棠习惯性地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栗子:“用点子智慧,为师什么时候坑过你。”他斜眼瞟着安静站在远处的傅云楼,“他用这具人偶身体,能使出来的巅峰实力大概在筑基期大圆满,半步心动的境界,本体实力应该更强。若他存心害你,将他留在身边还是太过危险了,为师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着你。”
傅潋潋懵逼道:“不是说人偶与主人之间有约在先吗?如果他不是自愿,又怎么能进到这偶人身体里来。”
沈棠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来,有几分欲言又止。
傅潋潋默不作声地用那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一直看到他无奈投降:“说起来,这也是我的错……”
“当时我过于情急,让你随身找个物件做引。一般来说这种作为引的物件都是些天材地宝,这样才能吸引出那些没有实体的灵物。它们取得身体和宝物,我们得到它们的效忠和侍奉,这原本是桩公平交易。但为师怎么知道……你拿出来的那个东西本来就有个自己的魂魄。”
“这样一来,等于是他被你强行封入了这人偶体内。其实按照他的实力根本不必理会你那小儿科的阵法,不知为什么他竟然顺水推舟的接受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沈棠生怕自己的小徒弟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他还是一脸不放心地又强调了一遍:“对他来说你们两个之间的契约可有可无,没有太大的束缚效力。为师觉得这事很蹊跷,所以希望你能听劝,平日里莫要与他太过亲近了。”
“师父,徒儿知道您的意思。”傅潋潋沉吟半晌,为难道:“可是他自小就伴随徒儿左右,更是曾经给予了我许多帮助,对我来说意义极其重大。您要我时时刻刻提防着他,徒儿恐怕难以做到……”
不排除傅云楼待在她身边是有什么别样的目的,但他这么些年的陪伴绝无作假,仅凭猜测就要让傅潋潋疏远他,不是她的为人之道。
“师父再给我点时间,徒儿一定会从云楼那里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又岂止沈棠真君一人,傅潋潋心里也纠结的很。她莫名其妙穿越的原因到现在仍旧是一团迷雾,好不容易遇到个人见证了全过程,说不准他就知道真相呢?
沈棠见小徒弟如此坚持,也不再勉强,最后叮嘱了几句:“潋儿从小就极有主见,事事都能自己拿主意。眼看着你都这么大了,没事也可以下山走走,不过世间险恶,遇到事情不要全都自己扛着。”
他像平日一样抬手摸了摸傅潋潋的脑瓜:“师父虽然不算特别厉害,照拂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徒儿知道的。”傅潋潋垂下头,心中带着歉意。师父为人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只是穿越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在她自己没搞清楚前因后果之前,不方便告诉其他人。
傅潋潋暗暗发誓,等自己知道了真相的那天,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将这件事禀告师父,然后再把另外一个世界她所掌握的所有丹青技法光明正大的留在闻心楼。
这也是她力所能及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
心中装着事情,连师父告诉她可以下山都显得没有这么令人高兴了。
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就在这个关口,慕摧寒手里捏着封信走进了院门:“师妹,今日我去了趟沂和,城门驿站处送来一封你的信件,说是三天前到达的。”
沂和镇离摘星崖二十余里,是这附近规模最大的镇子,闻心楼两位师兄时不时会去镇上采买补给。傅潋潋得知后,每隔两三月都会托他们寄信回百里外的临溪镇,向家里说些自己的生活琐事。每次寄出,下月必会收到刘璟书生的回信。两地之间虽隔着茫茫山川,有这书信往来,关系到也没有淡去。
傅潋潋拿到书信,就地拆开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读完信,她的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意,“师父,我刘叔他娶妻不过半年,婶婶就有了身孕。这是天大的喜事,徒儿想回去看看!”
刘叔娶亲的时候她没能够回去看看,心里一直带着遗憾。何况蔺翁身体虽健朗,但她身为晚辈多年不归终究是不孝,这次说什么也得回去一趟了。
沈棠笑着挥手道:“尽管去吧,既然是喜得贵子,临走前我叫唱月给你准备些贺礼带上。”
“哎!”傅潋潋攥着这封家书,乐颠颠的回屋收拾去了。
她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看见傅云楼还杵在门口看树看鸟看云彩,忍不住心情颇好地告诉他:“云楼,咱们要回老家龙背山去看看啦。”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休息好了,对自己的新身体更熟悉了些,傅云楼居然对她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嗯。”
傅潋潋受宠若惊,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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