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礼出大家,身份之别难以跨越。
太太只一见了这姐弟俩,见儿子身上衣服是旧的,女儿身上衣服颜色过清淡,便忙催姐弟俩回去换上那年下新做的什么什么衣服,名字又是好长一串。
姐弟俩于是出来了,告别毕,各自回去换衣服。
一进碧山苑,司徒起起才敢说:“天哪!我们庄稼人的衣服就叫个衣服,桌子就叫个桌子,谁知道在高门大户里连件衣服和一个桌子都是有名有姓的,这名字还又长又好听。我从前实在是没想到过这个!”
青桔一闻此言,竟同笑了:“我在现代时也没有想到过!你知道吗,当初记这些名字我费了极多的心思,如今想想,却感觉还挺好玩。”
一时,司徒起起已经换好了太太说的那件衣服,愈发衬出身姿之娇弱,面庞之白皙。若安静时,宛如一枝雨露玫瑰若行动处,恰似一阵拂柳春风。
青桔环绕着打量,半响,忽然眼带泪珠,笑道:“如果真小姐还在,今晚猜灯谜、作诗比剑、喝酒划拳时,必然大展……奇才……”
司徒起起禁不住了,便用手帕子擦拭湿润润的眼眶,道:“青桔,对不起,我太差劲了。你小姐实在是红颜薄命,我真担心她是因为我要来占这具身子才死的,果真这样,我的罪过便是大惨了!一辈子求的菩萨佛祖都是求错了,原不该求……”
青桔忙打断了司徒起起的话头,道:“她,她是因为病才死的,与你无关。你万万别多想了,我和你以后便一起守护好这具身子罢!留个念想,也许以后的事还多着。”
司徒起起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守护好这具身子!”
然后出碧山苑,过银杏馆,踩雪被灯照,一路行去。
司徒勾或早已到了,正滚在老祖母怀里说笑。
太太和司徒寄缈之正妻则在忙忙碌碌的,半响不得闲儿。
太太忽然一眼瞥见了女儿,见她如此风流婉转,顾盼生辉,恍然直似自己年轻时节。再想想自己操劳持家,年华老去,不可逆转!
忽然生出一股嫉妒,又立刻由嫉妒化为恨意,恨意转成厌恶。
如此这般,也只能忍于心中,不过不理睬司徒起起便罢了。
于是这时,司徒大将军不理睬她,老祖母与司徒勾或正祖孙两个说笑,太太也未理睬。司徒起起难免坐立不住,只好把眼儿望着门外,看那外面的红灯笼映着地上的白雪。
忽听得人说:“白神仙来了!”
司徒大将军忙起身道:“幸好他来了!”然后快步迎了出去。
这里太太与大家便笑道:“我们也出去罢,该吃饭了!今年子这个除夕夜可了不得了,白神仙竟乐意和我们这些凡人过,真真是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祖母搂着司徒勾或,笑起来:“何用你说什么?白神仙能与我们一起吃饭已是自降身份了,还搁得住你再去噪叫!”
于是众人往外面来。依次序坐好了。只有司徒勾或紧挨着老祖母,司徒大将军紧挨着白捉里。司徒起起左手是太太,右手是五个弟弟的媳妇们。
这虽然是除夕家宴,但规矩亦是不少。大家都是一边喜气洋洋,一边循规蹈矩。
一时,司徒起起已吃了许多东西在肚内。
忽觉有人在摇自己的胳膊。
往那里一看,只见这只手原来是二弟司徒寄缈之正妻王氏的。司徒起起因见王氏光朝自己笑,偏不说话,心里不解其意,便相问了:“怎么了?”
王氏未及开口,只听司徒大将军喊了起来:“起儿!你祖母问你话,你如何不答?”
司徒起起扭头一看,方见大家都盯着自己。便慌了手脚,忙道:“方才我只顾着吃饭,没有听见祖母问我什么。祖母,你……”恰值一阵大风夹雪吹来,满桌人都忙用手遮了脸。
大风片刻便停了。
老祖母因笑道:“不过是玩笑话,你们就这么认了真了!我平日里认真说的话,你们反倒只是搪塞我!起儿,快别理你爹爹,只管吃罢!难得你如今胃口这样好了!”
司徒大将军忙起身道:“娘说的是,都是儿子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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