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怪想念老屋的。
家里的钥匙一向是藏在窗户上面的鞋底子下,司徒起起走去一翻,果然找到了。
白捉里不禁笑道:“还记得我父母当年也是这样藏钥匙。”
“这真是巧了。”
司徒起起拿钥匙开了门,由于今天有个太阳挂在天上,那太阳光霎时就挤满了屋子,到处都亮堂堂的。
家里有楼上和楼下。
一进门便是平日里吃饭和做活计的大堂,左边是一条过道儿,当年把茅坑和猪圈都修在了过道儿的右边。
司徒起起去了猪圈,只见三头白胖胖的猪躺在圈里睡觉,拉了许多粪在圈里。
司徒起起熟练的操起铲子把粪给铲得干净了,装在一个木桶里,这些粪以后是要拿来做庄稼的肥料。
然后出来顺着过道儿走便是一间小小的灶屋,灶前堆了许多的柴火。
司徒起起去生起火,大火煮了满满一锅的猪食,拿勺子舀了一桶。她提着桶再次来到猪圈,把猪食倒进了凹槽里。
那三只猪可开心了,晃着肥胖的身子便立刻赶上来抢食。
司徒起起和白捉里站在那里看猪,又说笑一会子,然后往大堂来。
大堂的右边有两间小屋,一间挨着外面的放了装衣服的柜子,和一个超大超深的圆桶,里面装的是玉米粒。圆桶上面堆满了杂物。
里面那间屋子极小,虽然有一个“喜”字样的窗户,但是被圆桶挡住了,透不进来光,一片黑黑的。
这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夏天睡着时很是凉快。并且还摆着四五缸咸菜,什么豇豆,萝卜,臭豆腐,辣椒……不过缸外面盛水的地方都生了白花花的蛆。
当年晚晚的父母还未和离时,这个屋子就是司徒起起和张麻子一起睡觉的地方。
门对着大堂的梯子,从梯子上走上去,又有一条梯子,然后旁边是一个仓,里面放着陈年的米。
司徒起起每一年都会在这个仓里发现好多的死老鼠,她会把它们清理出来丢掉。
然后是一个穿屋,这里起先什么都没有,后来雨天时便将要晒的玉米粒和花生这些放在这里过。
晚晚十三四岁时,她的堂哥张松松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个玩意儿,晚晚常常和村里的一个叫张霞的小女孩子一起在这里玩那玩意儿。
再往前走,是一个宽长的过道,这里平时是晒衣服的,现在也还在晒衣服。而且左边堆着小山一样的玉米棒子,上面都是没有玉米粒的,是拿来做柴火的。
左边后面还有一间屋子,不大不小,放了家里最好最软最舒适的一张床。另外还有衣柜,桌子,方形窗户等。
司徒起起去床上躺下,双手平摊,满心喜欢。
白捉里则在外面的过道上看着远处的高山。
这个屋子是晚晚父母当日睡的。后来和离后,司徒起起和张麻子便带着晚晚与张松松四个人一起睡在这里了。
有一次,村里的孩子们在这里玩,晚晚和松松两个人带着大家一起把那些玉米棒子从方窗户里扔进来,又扔出去,如此玩得停不下来。
把这里闹了个底朝天。
司徒起起和张麻子做完活回来了,吃过晚饭后上楼来睡觉,一看见这里竟乱的不成样子,晚晚和松松都有些怕怕的,她和张麻子也没有打孙女孙子,只是骂了几句。
白捉里在过道上听司徒起起说了这些事,面生东风。
司徒起起躺了一会儿,又出来到过道儿的右边,这里是露天的。
“这个是装水用的,这几盆仙人掌是晚晚的亲娘种的,这个是烟囱,屋旁边挨着的这两棵是李子树,我当年种的。”司徒起起一一指与白捉里。
白捉里看着司徒起起笑得极为灿烂,道:“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啊。”司徒起起有些茫然,“我现在可开心了!”
“辛苦你当年修屋养孩子,种果树,种庄稼,煮饭打扫。也辛苦你现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妙事!”白捉里笑道。
司徒起起微微的有点不好意思,指着这几盆仙人掌说:“晚晚和松松两个小时候扳这上面结的仙人掌果子吃,结果被果子上面的细毛毛扎了满手满脸,疼得找我直哭。我给他们洗都洗不掉!”
“仙人掌结的果子长什么样?我竟没有见过。”白捉里道。
“这怎么说呢,是紫红色,形状就像……嗯……有点像大脚拇指!上面有很多处细毛毛,烦人得很。以前晚晚给我拿了几个吃,我只是吃不来,觉得不好吃。但是小孩子们就是特别喜欢吃,再被扎得狠也要去把它们给扳下来。”
“花儿是何样呢?”
“你别说,仙人掌开的花倒是很好看,黄黄的一朵……”
说了许多往事。
昨日进屋心绪不佳,未曾细看。司徒起起这次却是仔仔细细的把屋子全都给看了一遍。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
“这间屋子又是谁睡的?”白捉里指着穿屋左边的一间大屋子问。
“天热起来的时候,我跟晚晚两个有时候会睡这里。她爷爷就跟松松睡主屋。有时候我跟晚晚睡主屋,她爷爷就跟松松睡楼下那间小屋。”
这间屋子里堆的杂物更多了,几乎什么都有。张麻子算命用的那些书都搁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到处都是蛛丝网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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