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归见她满口叫“王爷”,竟不直呼自己的名字了,知道自己已经把她吓着了,便有一点点点点点心软了。一时不能说话,怕自己开口就是说原谅她了。
谁知云行归本就长得很是正气,一严肃起来便是有模有样的。晚晚见他一直这么样,板着脸,都不笑,也不说话,只以为云行归是真的铁了心要她小命。
晚晚虽然多次有过轻生的念头,但如今死到临头,却是还不想死的啊!晚晚怕死,泪水儿瞬间涌上来,在眼眶里盈盈欲坠:“如果你真的要治我死罪,那可不可以……”说到这里已经呜咽了,“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家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逃跑的,真的,我肯定不跑,我会乖乖受死,你,你放过我的家人好吗?”
“我什么都没有为家里付出过,只知道吃喝玩乐,现在还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我真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晚晚背过身去蹲下来悄声的哭,不愿意让云行归和盒子看见自己的眼泪。
“王爷,你这……”盒子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儿,晚晚,我,我是说着玩儿的,真的,只是说着玩儿的。我怎么可能会治你死罪?你就是再踢我一百脚,那也不能够!”云行归看见晚晚背朝他蹲那里抽泣,还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心里已经是又慌又悔,满口“我”起来,已没空儿自称“本王”了。
忽然,这一时竟然刮起狂风了,卷得眼前黄不溜秋啥也看不清,盒子干瘦,他已经被风吹出老远。
云行归下意识的去把晚晚的手紧紧抓住,他们两个人便连在一起被风朝天上送去。
四周昏黄一片。
云行归和晚晚被这股狂风吹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突然两人的鞋子又都被刮落了,往地面掉去。晚晚在云行归的耳边大喊道:“这什么情况?”
云行归便伸手去摸晚晚的脸,只觉晚晚脸上的泪珠都被风吹干净完了:“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被吹得有多高了?待会儿这股风停了,我们俩不会被活生生的摔死吧?”
“很有可能!”
“哎呦。”
“晚晚,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为何哎呦一声?”
晚晚大叫:“我怀里在发光!你看,是紫色的光。”
云行归看了,同大叫:“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你的镯子在发光吗?”
“镯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晚晚赶紧伸手去怀里摸,摸到镯子掏出来只一看,道:“果然是我的镯子在发光!这太奇怪了,好端端的它怎么会发光?”
云行归乃是一位王爷,且十二岁后,喜四方出游,喜打听奇事,也见多识广了。知道世上有一些人是有大本领的修道之人,他们都有许多珍奇的物件儿,便是丢了几件被普通人拾去的也多了。当下连忙问晚晚道:“你这镯子是什么来历?”
晚晚在昏黄的狂风里说:“没什么来历啊,这就是一只普通的镯子。是我三姑买来送给我奶奶的,就只花了几钱银子而已。后来,我奶奶病死了,她躺在棺材里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即将下葬那天,我爷爷从奶奶的手上把这只镯子取下来给我了。”
云行归想了很久,又道:“真的只花了几钱银子?你三姑是在哪儿买到的?”
晚晚说:“就在我们不相县东街上的一个小铺子里,那里面现在都还有很多这种镯子在买。”
云行归当下又想了许久,脑子里一一过着那些道听途说的事儿。但终是没有个头绪。
云国极大,人也极多,但修道之人只是这里面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而且那些修道之人还很少出来,偶尔有几个普通人遇见他们了,心里也只会把好的当成神仙,坏的当成妖魔。
这修道一说,便是连听说过的人都少得要命。
云行归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听漠北一个叫即墨回的人提过几嘴,当时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般,一连好多日嘴里一直喃喃的念“修道”二字,说梦话儿也是说这两个字。只可惜即墨回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修道之人存在。
……
终于,这一股狂风停了。
但又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们往一个地方拉扯去。
……
不知过了多久,待云行归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晚晚和一个陌生的紫衣女孩子背对着他坐于前方,而且她们俩还肩膀挨着肩膀。
但是云行归现在无法说话,因为他发现这是一个很不同寻常的陌生之地。
地面所见之处皆是坑坑洼洼的,而且也不是泥土,倒像是熔岩和火山灰的凹地。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安静了,除了晚晚和那位紫衣女孩子的说话声儿,竟什么声音都没有,而且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竟什么东西都没有!
一朵花,没有。
一棵树,没有。
一只鸟,没有。
一条虫子,没有。
一个别的人,没有!
现在云行归的心里升起了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耳边则是晚晚的声音在问着:“这里真的是月亮吗?怎么没有嫦娥,没有树,没有兔子,没有砍树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男人?”
然后又是紫衣女孩子的声音在回道:“真的,这里就是月亮。准确一点,应该说是月球。你看那里,有几面旗子对吧?都是地球人插上来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