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弱效治疗药剂,原来的伤口本已经愈合了,结果这次再次被撕裂,加上其他的伤口,内脏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你居然还能开口说话,体质真令人惊讶,但最令人惊讶的,还是你的伤势,你是掉进刀刃组成的河里了么?全身遍布着细小的伤口,持续性流血会不断带走你的力气和生命,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检查了瓦珀的伤势后,格兰女士忍不住称赞起来,如果这算是称赞的话。
朵拉有些不解的问道:“以你现在的伤势,如果躺着不动,或许还能多活一天,但你从受伤的地方赶到这里,身体的运动会加速血液流失,让你的生命更加脆弱了,为什么要挣扎着行动?为了与小少爷的约定?”
“约定?”瓦珀先是一愣,跟着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算是约定吧,不过,我如果待在原地不动,绝对活不到明早,你恐怕不知道,那里是一头岩龙的领地,我得趁它觅食回来前离开。”
“这里会有一头岩龙?”格兰女士流露出不信的样子,“它靠什么活下来,这里可不见得有那么多的矿脉给它食用。”
“这事,你该去问它。”瓦珀咧着嘴笑了一声,目光落到了邓恩的身上,“很遗憾,我未来的主人,看来我要食言了,除非你还能再救我一命,但我想你大概没有治疗药剂了吧。”
“事实上,我有。”邓恩拍了拍身边的皮箱,诺亚没有服用药剂,而是让邓恩带着,“不过,想要再次使用,还是要一些代价的,要知道,这东西是我的兄弟让出来的,而他本身也深受重伤。”
瓦珀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眼中一亮,听到这里,更是笑了起来,他说道:“很好,很公平,不过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奉献的,毕竟按照原来的约定,我将会为您的家族效劳,现在要让我拿出什么?未来的子孙么?”
“服务的前提,是你要活着,”邓恩补充了一句,“所以我还是有救你的理由的,但在这之前,你不该说说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吗?想能把你伤到这个程度的人,肯定不是无名之辈,至少在边境伯爵的领地内,不该籍籍无名,不是吗?”
瓦珀苦笑了起来:“这真是个好问题,遗憾的是,我根本没有看清对方,说起来可能有些丢人,但我还没有见到敌人,就已经受了重伤,哦,别这么看我,不是因为我本来的伤势,而是由于飞来的一堆武器,它们好像活了一样。”
游荡者露出了心有余悸的神色,然后他改变了话题:“这个残忍的问题,还是先停下来吧,不如让我们来聊聊,关于如何为您效劳的问题吧,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可以更深入的奉献一下,你知道的,这次受伤之后,我感觉到了一点……精神上的变化。”他眨了眨眼睛。
邓恩心中一凛,但马上镇定下来,他眯起眼睛,对三位女士说道:“很抱歉,能请三位警戒一下周围吗?”
“可以,有什么话,尽管和他说。”格兰女士明白了邓恩的意思,和两位同伴迅速散开,做出警戒姿态,给邓恩和瓦珀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瓦珀笑道:“你瞧,我本可以待在躲藏的地方不动,这样可以多活一天,至于那头岩龙,如果在我完好的情况下,只需要花费一些功夫,就可以把它猎杀掉,岩龙是炼金术师很喜欢的材料,当然,如果把陷阱布置得好点,活捉也不是没有可能,即便是我现在这个状态,依旧可以保证,不被它发现。”
邓恩点点头,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领教了这位游荡者躲藏的本事,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道:“但最后你还是难逃一死。”
“所以我才会过来,我猜到了,可以碰到你。”瓦珀长舒一口气,好像是将压在心口的石头,一并吐出来了,整个人显得很轻松,“在我受伤后,对感官的需求就更大了,这让我体会到一种奇怪的感触,开始的时候,我能感到有人在靠近自己,带着好意,原因却说不出来,我以为是直觉,但最后确定不是,那时候我想到了你,最后决定赌一把,就算失败了,也无非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说到这,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你做了什么吧?在我之前受伤弥留之际。别误会,我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没有碰到你们的话,我的尸体都已经臭了,哦,也许是被野兽分食了,能赚一条命,怎么都不算亏,不是吗?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我未来要服务的领主,是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所以,你愿意接受我的招募?”既然已经说开了,邓恩也就没有必要掩饰了,“说实话,具体会发生什么,连我都不清楚,也许是好事,也许会有严重的后果,比如你的意识不复存在。”
“你管这个叫招募?”瓦珀品味了一下,“有趣,这让我有种被领主招募为骑士的感觉,那么现在就动手吧,我想,如果提前让我恢复伤势,你大概不会放心,而且我有前科,上次就中途逃跑了,至于严重的后果,你看,还有什么会比死两次更严重的?算上这次,你救了我两条命,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邓恩沉默起来,最后没有多说什么,缓缓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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