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信面无表情的看着床榻上几乎不成人样的儿子,心头怒火熊熊燃烧,再一扫见赵小川看向自己的冰冷眼神,怒火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化为无尽的悔恨与愧疚。
“李成、李火,我让你们来看顾小川,你们就是这么看顾的?”
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成三人愕然回头。
李成很轻易便从赵志信木然的脸上看到其后隐藏的滔天nu火。
扑通两声。
李成早已将事情想透,心中又愧又惧,直接拉着李火趴伏在地,想了想说道:“小的兄弟俩被那巫医蒙蔽,导致少寨主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虽然罪魁祸首已然死了,少寨主的脑疾也已痊愈,但小的兄弟俩辜负了寨主的信重,甘愿受寨主责罚。”
李成将事情挑明,李火也恍然大悟,这一个月来,少寨主确实遭了不少罪,经李成这么一说他才悚然发觉。
唯有招财还在那里傻愣愣的站着。
神医师父好像没气了,说好的教我医术,助我成为巫医,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李成哥俩跟寨主请什么罪?少寨主的脑疾痊愈了,这不是大功一件吗?
赵小川在榻上冷笑一声:“痊愈?老子根本就没病,不过是暂时忘记些东西罢了,没有这个江湖骗子老子也能回想的起来。”
李火一时没ren住,反驳道:“常人的xue都是红的,当日那巫医给少寨主放xue后,xue确实是红中泛黑,少寨主不是邪气入体染了病症又是什么?”
当日,刘敢第一次为赵小川放xue时,碗中的xue确实是暗红色,说是红中泛黑也不算错。
在这个时代里,常人印象中人xue就是鲜红色,谁也不会没事接半碗人xue仔细观察,就连歃xue为盟都只是象征性的在酒里滴几滴xue,那又能看出些什么?
在赵小川心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最恨的就是巫医刘敢,其次就是招财与李成李火兄弟俩。
现在刘敢死了,赵小川决定好好给他们三个上一堂生动的人体知识课,同时为自己正名。
“之前老子要跟那个‘神医’打赌,那个老棺材瓢子心虚,不敢应战,现在老子跟你们几个狗东西打个赌如何?”
李火下意识问道:“赌什么?”
赵小川自信一笑:“你不是说谁的xue红中泛黑,就代表那个人邪气入体吗?就赌这个。老子不只说你,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他娘被邪气入了体。”
“这怎么可能?”李火怔然,想的却是少寨主又开始胡言乱语,该不会是脑疾复发了吧?
李成、招财也与李火同一个想法,就连赵志信也是心头一个咯噔。
“小川,你大病初愈,神志尚未完全恢复,净说些胡话,我看你还是先好好休养几天吧。”
赵志信午时回的山寨,将寨里积攒的事务处理之后便打算来看看儿子。
他原本不想进屋,生怕看到的还是那个言语怪诞的傻儿子,但当他透过窗户看到被绑在木桩上的赵小川后,顿时目眦欲裂。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月前还算生龙活虎的儿子,如今竟变成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当时,赵志信站在窗外已生出杀人的冲动,不过他早已过了率性的年纪,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杀意后,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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