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离婚后的林可欣内心的煎熬并不比顾南少,只不过顾南可以做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心思就放在如何让自己舒服上面,不是想着如何跟林可欣复婚,就是想着怎么着重新找一个女人。
而林可欣不同,尽管手边的工作不是自己最想从事的职业,但是她必须认认真真地做得更好,可以得到老板的认可,工资、奖金这些都意味着自己与儿子的生活会得到更好的保障。除了这些,她还一直在从不着各种可以既不耽误上班、带儿子的时间又能利用自己的空闲时间挣到钱的门道。
而对于爱情的渴望又像烧死的野草一样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也许,婚姻的失败是自己的原因,哪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情情爱爱,自己就是中了爱情小说的毒太深了,总是想着那些有得没得的感受啊、感觉。
但是,若然再跟顾南在一起,她又直觉地知道自己非常反感,她不想再陷入老是生气、吵架的境地,顾南这么逼自己就范,也许唯有快速地走入下一段感情才可以让他不再作妖。
而且,作为一个尚还年轻的离婚女人,总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地意味深长,不是同情就是嘲讽,要么就是不怀好意。
他们这层楼一共有三户人家,左边一家人只有男主人每天下班过来,女儿在外地上学,老婆在乡下,这个男人每次看到林可欣都热情得不得了,左一句搭讪、右一句搭讪。
一开始,出于礼貌,林可欣跟他寒暄几句,可是,越寒暄男人越热情,有一次晚上竟然敲门说要进来聊聊天,把林可欣那个气啊,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找单亲带孩子的妈妈聊天,是个傻子也知道什么目的,林可欣隔着门臭了那个男人一通,从此即便是在电梯中碰面也不会再和这个男人说任何一句话。
而另一边的邻居更奇葩,这一家倒是齐整,小夫妻、婆妈妈、老公公还有一个小男孩,平时中风的老公公一人在乡下老家,婆妈妈出去上班,小媳妇带孩子、做家务。
一开始,林可欣没有注意,但是慢慢地她发现,每次只要她开门有响声,隔壁总是打开门看,特别是晚上,后来林可欣算是明白了,就是这人家闲得没事是在窥看自己家是不是有男人来了。
这些辛酸就像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酸臭气,让人神不清、气不爽。
离婚后的林可欣才终于明白小时候的那些想法是多么天真!小时候,十里八乡的总有很多泼妇一样的女人存在,为争点自留地骂街、为少分点东西撒泼,为别人几句闲言碎语歇斯底里,全然没有一点女人的优雅与柔美,那时候对美好生活幻想的少女林可欣总是很鄙夷这些女人,及至自己饱尝生活的苦之后她才明白那些泼妇背后是一个女人独自行走社会这个大江湖的无可奈何与不得不有的铠甲,她们的丑陋而坚硬的铠甲下又何偿会没有软得一塌糊涂的心呢?
林可欣想尝试着走出自己的铠甲,寻找一个坚实的肩膀,可是,宅得长了毛的她又从哪儿可以去寻找这个人呢?
艳遇就像是猎手与猎物的关系,若存了心思每一个遇到的都是猎物,就像何流年与林可欣一样,彼此都是猎手又是猎物。
作为一个比较自负的男人,何流年也有点自负的资本,他属于九十年代大学毕业生中混得不差的人,别人都是按步就班地上班、拿着死工资,而他下海沉沉浮浮中手上累积了几百万的资产,在二十几年前的小城,倒也不失为一个有点实力的人。
可是唯一让他心有不甘的事情就是没有可心的婚姻,他的老婆是自己母亲中意的儿媳,母亲一个远房表妹的女儿,好不容易混了个初中毕业,除了会哄婆婆开心就是打麻将、逛街。
一开始,何流年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可是那时候他的家很穷,父亲常年生病,母亲总是找各个亲戚借钱,她的表妹家条件不错,是借钱的主要来源,这大概也是母亲一直非要他娶她表妹家女儿的原因吧。
“可是,妈我们借姨家的钱又不是没有还,为什么要拿我的婚姻作为你报恩的方式?”
“巧儿哪点不好?文化高能当饭吃,你妈我大字不识一个,是不是你也嫌弃不能做你妈?”
在最初的挣扎无果之后,何流年放弃了抗争而结了婚。随即生了女儿,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过着不咸不淡的生活。
但是何流年的心里就像有猫在抓心一样,总是那么地不得劲,看着整天开口闭口张家长、李家短,无所事事的老婆那一副俗不可耐的样子,何流年的胃口就倒了一半。
他心目中的伴侣是散发着知性的光芒、举止优雅、谈吐有物的女人,自己年少不懂事竟然听从了家里的安排让一生都要和自己讨厌的女人相伴。
所以,何流年像猎人一样寻找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林可欣是何流年同城搜索出来的好友,打动何流年的是林可欣的头像,那欲说还休的眼神、知性、淡雅的神情,清秀的面庞,就像是他梦中梦到的人一样,让林可欣产生一刹那心动的是他的网名与个性签名,“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在何流年的网名“孤鹜”里林可欣似乎看到了和自己同样孤寂的心境。
而一旦两个有着同样心境、相同喜好,又比较符合心中对异性幻想的人相遇时,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此时的林可欣正被顾南拿儿子挑事逼得心烦意乱,又被离异单身女人的身份搅得有点恼怒,所以,她想急切地找一个男人来填被自己内心的孤寂、害怕,同时也用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失败者,何况,何流年也是能够吸引她的。
作为一个在生意场上混的男人,何流年见过太多女人风情万种的样子,但唯独没有遇到过林可欣这样像修女一样的女人,不用说没有经历过与男人声色犬马的周旋,就连KTV这样的场所都没有去过。
“丫头,你过得太累了,需要一个男人给你坚强的保护,你也需要放松一下自己,别这么累!”
何流年的一句“丫头”差点把林可欣的眼泪喊掉下来,这个称谓让她这十几年来死死撑住的坚强就像**光照射了一样被照得遁了形,自从自己的父亲走后,她就再也没有被这样叫过,她潮湿的心就像被切开了一道口子,像是有阳光照了进来。
周末,何流年就约林可欣去KTV唱歌,美其名曰说是让他们寻找出共同的青春年少中理想生活的样子。
原本何流年说要开车来接林可欣,可是她坚持自己骑车。晚上七点,在一个叫“红粉佳人”的KTV见面。
依着何流年给的房号,林可欣满脸窘迫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找到了黑咕隆咚的包房,何流年正手拿话筒在忽明忽暗、晃来晃去的彩灯下唱歌。
局促的林可欣紧张得像个处女一样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她有限的生活经历让她没办法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这个男人是能吸引自己的,可是,为什么浑身却是那么地不安呢?
“丫头,你紧张什么?”
何流年好笑着看着林可欣的样子,这个小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疼又好笑,他依偎到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紧张的而僵硬的双肩,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而又清新的气味,何流年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起来,这个女人的样子自己好喜欢,但是,她又是那么地倔强,占有她成了何流年此刻最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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