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一次池迓去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摸清了路线,这一次去就显得轻车熟路了。
照样是那棵守在正屋门口的枝叶茂密的树,照样是那个位置,她就不信她还能碰到顾斩。
月亮高照,浅浅月光朦胧的照着大地,使月色灌上迷雾般的美。
池迓在树上寻了个舒服靠着,她现在只需要等这正屋里的烛火歇下,等着顾楠那个风流太子入睡,然后下手就好了。看着现在这情况,早知道,她就晚些来了。
万般无聊之下,她无奈的打起了盹儿。
大树下,顾斩从院子的偏方里走了出来,那是太子顾楠的书房。
顾斩走在前方,后面紧随着的是厌嗒嗒丧气的顾楠。
“太子不必送了,记住皇上传给你的话便好。”顾斩惯一常用的面无表情道。
树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池迓立马惊醒,没想到顾斩还真在。顾斩可不是寡男那个草包,但求不会发现她吧。
顾楠面无表情,一副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的说道:“本殿下会记住的,皇叔慢走。”语气是慢慢的不耐烦。
顾斩闷声“嗯”了声,便大跨步的走了,只是走到池迓所在的那棵树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嘴角勾笑,只留下一句,“太子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
闻言,顾楠二丈摸不到头脑,“啊?”
同款疑惑的还有池迓,顾斩这么关心自己的小侄子啊,但是这么大夏天的,晚上睡觉也不必捂紧了被子吧。
眼神一闪,灵光一现,难不成顾斩又发现她了?不会这么巧吧?
咽了咽口水,趁着月光看着树下因顾斩离去而轻松爽气了不少的顾楠,眉头皱起,她得快点儿行动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顾斩真发现她了,要是等一会儿回头来抓她,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焦急的等着顾楠慢吞吞的回了屋子,洗漱睡觉。看着正屋中的灯火暗下,不由的神情一松,终于该她上场了。
又过了小片刻,她轻手轻脚的下了树,然后继续轻手轻脚的进了正屋,找到顾楠的里衣,撒上她从青楼老鸨那儿买来的药粉。月光下,看着被她‘洗涤’过的衣服,满意的翘起了嘴角。
而此时,院子里的墙头上正有一人优哉游哉的等待着池迓,这人正是顾斩。清冷的月光照在他原本就冷冰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柔和。
他轮廓分明的脸承着一副慵懒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是散发着精明的光,嘴角不经意的勾笑,盯着正屋门的眼睛未曾动过。
可惜了,正屋里的池某人正洋洋得意的朝屋外走去,警惕什么的,随着她一把药粉撒下去就都没有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屋外正有一只狼尾巴狗等着她撞上去。
就在她走去正屋的那一刹那,天命便已定。
“啊!”池迓惊慌失措的闭紧实了自己的嘴巴,看着顾斩的眼里有懊悔也有恨意。呵!她这运气实在是好,次次都能被顾斩碰到那也是不易。
顾斩嘴角的笑就没散过,单眉一挑,压低了声音道:“走吧。”
池迓咽了咽口水,踱步跟了上去。她没和顾斩真正的交过手,对于顾斩的身手究竟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哥哥在她面前不止一次夸顾斩才华横溢、武功盖世,这硬骨头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碰不得。
跟着顾斩跳墙出了太子府,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在街上,好在已是夜里,没人会去仔细看他们,不怕被认出来。况且平日里的她们都是要坐轿子的,而现在压大街的身份显然不符。
咽了咽口水,池迓对着前面的人说道:“王爷对小女子的事情不感兴趣吧?”
本就只是想试探一下顾斩对于她刚刚所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未料……“为什么不感兴趣?”
心脏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疑惑的看着顾斩,她这才注意到顾斩今日穿的是一身深紫色衣袍,高傲华气,让人望而生畏,望而生喜。
而顾斩也停下来,嘴角噙笑,任由池迓看着。最终,开颜一笑,磁性的声音传出,“池小姐可看够了?”
池迓忙皱着眉头回了神,暗眸道:“是小女子逾矩了。”
“无妨,没别人。”顾斩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下,嘴角笑着说。
这一刻,池迓有些晃神儿,她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位人们口中的阎罗九王爷究竟想表达什么了。罢了,瞧这模样,应该是没想把她抓回去受刑的。
“小女子前面路口就到了。”池迓试探的说着。
言下之意便是,她到前面路口就不会在走下去了,若是顾斩想要抓她回去受罚,那顾斩自然不会要她回府,也就是在那个路口停留。
池迓怀着忐忑的心揣测着顾斩的想法,奈何顾斩只是淡淡道:“嗯”
不过,就这一个“嗯”字却让池迓宽心了不少。“多谢王爷。”
顾斩瞅了一眼旁边的小妮子,单眉一挑,还是决定提醒提醒,“太子现在还不能死。”
池迓的心跳仿佛暂停了一下,顾斩这话说得好像太子不久之后就会死了一样。撇了撇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乃是千岁,自然是不会死的。”
顾斩冷哼了一声,没接她的奉承话。
到了路口,池迓便行礼告辞了。
顾斩看着池迓跳墙进府,直到池迓完全融入黑夜后,他才幽幽走了。
太子殿下是千岁,不会死?呵!他可真是差点儿就信了她的鬼话了,说这么违心的话倒真是难为她了。
池迓回了房间便洗洗躺床上了,想想顾楠衣服上的粉末,她就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微笑,这个症状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早晨,以至于小会和小豆都怀疑她藏了心上人了。
更有甚者,居然直接来问了,比如莫婆婆。“姑娘这是喜欢上谁了?”
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池迓把惊讶得睁大了的眼睛从手里的扇子上移到了莫婆婆脸上,四目相对,只能无奈的道:“奶娘,别多想了。”
莫婆婆应声答应了,可脸上明明是一副什么都不信的模样,并以为池迓是害羞了。毕竟,一个人坐在屋中看着扇子傻痴痴的笑,这很明显就是春心萌动的模样啊。
作为过来人的莫婆婆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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