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突然出现的吗?”林愿抓紧了安全带,外面的黑色人影就像因为地震死在这里的孤魂野鬼,影影灼灼得环绕着他们的车子,林愿看着外面一圈像幻觉一样的东西忍不住掰了下门锁,发现掰不动后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白若捏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涨得发白,她紧张得看着四周,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而且怎么办?能压过去吗?
“现在怎么办?”她回头看着卓穆安。
卓穆安皱着眉,他也没有眉目了,而且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进,他往前送掉白若的安全带。
“跟我换个位置。”
两人一个驾驶座,一个后排,在狭窄逼仄的空间里艰难得更替位置,车子从外面看去产生着轻微晃动,突然那群人影在车子震动不久后突然靠近。
林愿一直在替他们望风,这时看到这群鬼东西好像突破了次元壁一样冲过来着实将他吓了一大跳,他在慌乱中抓着安全带精神高度紧绷着,就连指甲在无意中变长变尖也没注意到。
白若刚爬到后座就看到了林愿的指甲,她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下他的椅背,这才提醒了林愿他有点失控了。
林愿收回指甲,捏着拳头按响了他的指关节。
“以前没枪我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没杆枪能用让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一边说,一边把骨头捏得咔咔响。
卓穆安发动了车子然后把刹车踩紧了,挂了前进档后再慢慢得松开一点点,车子悄然无声得朝着前面路段直线滑出一小段距离,这个微小的动静已经吓炸了身边的人影了,那群影子有的充满了好奇的样子往前面飘了几步,又有的看起来非常胆小害怕而往后再躲起来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气氛的渲染,白若和林愿两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动了外面的人,但更怕是惊动了卓穆安。
“怎么样?要继续开还是后退?”白若尽量把动作拿捏得小心翼翼的,她利用指尖勾起地图缓缓地打开“退出去的话还能绕开一条路可以北上,就是要多开一天半路程吧,也不算远,我们现在就是时间多。”
林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卓穆安,说个实在话,他想赶紧找个安稳点的地方歇会了,很明显跟着他们北上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两人地位也不低,他也能回部队报道,可是吧,看周围这情况,好像急这一时就会把自己陷进更大的危险,那就再拖几天吧,他张了张嘴,正想发表意见却被卓穆安打断了。
卓穆安抬起手掌立在林愿面前让他闭嘴,然后继续专心开车,是前进的方向,虽然慢吞吞得但的确是正在往里开。
“走不掉了。”他说。
白若和林愿咯噔一声,两人纷纷扭头看着倒后镜,从镜子里看到,身后黑压压得跟着一片这种黑色的人影,乍一看过去居然看不到头,如果不是他们正在轻微得晃动,或许真的会有人把他们都当成夜色中的天幕。
“这!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林愿快要疯掉了,他抓狂得揪紧了安全带。
白若也很害怕,她手中的地图已经被她给捏皱了一片,手心上的汗水也晕掉了纸张的角落。
“数量……太多了……这就是幸存者基地圈起地盘的手段吗?太可怕了,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吧……”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说实在的,因为那影子虽然看起来是个人型,但是浑身黑漆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们就是压过去也不会出事吧?
“能压过去吗?”白若往后坐了一点扣上了后排的安全带。
卓穆安皱着眉头凝神观察外面的东西“你看出来这是什么了吗?是有实质的东西吗?还是什么东西的幻影?”
“可以做到这样逼真的大面积投影吗?”林愿非常紧张,现在的情况说个实在话,那不就是青天白日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白若现在也一头雾水。
“车子动的时候大部分是聚拢过来还是后退的?”她问卓穆安。
“聚过来,车子走一米,他们也走一米,只有几个后退一米。”
“固定的距离?”
白若真的被难住了,别说有没有记载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过。她考虑了很久,但看着这一大片成百上千个黑影,她还是想赌一把。
“压过去吧……走加油站那边……”
车子开快了一点,但好在那些黑影的速度没有因为车子速度的提高而提高,只是当车子即将要穿过人影的时候,出现了令他们感到震惊的事情。
越野车往前行驶缩短了两者之间的距离,白若三人从挡风玻璃看去,那些黑压压的东西就是一团烟雾,但是当车头碰到了走在最前列的黑影的时候,车子被勒停了。
“怎么回事?”林愿瞪大了眼睛,他一脸慌张的看着外面近在咫尺的黑影“怎么停下来了?”
卓穆安加大了油门的力度,但是车子还是在原地滚着车轮,地上的黄土沙砾被高速旋转的车轮子刨出了一个小小的沙尘暴,巨大的风尘黄雾弥漫着这一架孤零零的车子,白若回头看了一眼,那群黑色的人影一个接一个站在车后,而被车子刨出来的漫天飞舞的沙子就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得砸在影子上,那些黑影,居然是固体。
白若终于感到透彻心扉的恐惧了。
“……把车子,停下来吧……”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像悬崖上的缆绳被风吹得不停跳动。
……
“有人来了吗?”
一个穿着整齐西装的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于一间地震后保持得最完美的房子里,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整体上并没有影响。
一个女人毕恭毕敬得站在男人旁边,微微得伏下了腰杆,然后把五指并拢凹成一个大弧形放在嘴边凑到了男人的耳朵旁,她的脸颤动了几下,脖子上的筋脉也绷了几次,这才挺直腰杆两手背在身后站好。
男人听了她的话后笑了几声。
“把他们放出来了?不见得……就那个镇子,怎么可能困得住人,连动物都困不住好吗……”他的语气非常嘲讽,不屑得抬起手拍了拍西装外套上不存在的褶皱。
“那镇子现在怎么样了?”男人问旁边的女人。
“被烧掉了。”
“哼……我就知道,没用的玩意。”
男人伸展开双腿从沙发上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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