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书画店。

肖牧打着哈欠，把刚练完的一副字挂了墙，退后两步，审视一番。

“嗯......还行。”

肖牧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次画的是一副“逗牛图”。

画中，一只小青牛，愤怒的翘起牛尾巴，撅着牛蹄，卯足了劲去追前面的稚童，那小孩笑着跑，手拿着一根树枝，树枝挂着一块红色的布。

牛、稚童，俱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就仿佛时刻能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不错不错，有那头憨牛的莽劲了。”肖牧自我点评。

“明明小时候长那么可爱的一头小青牛，怎么后来就长那么粗壮魁梧了。”

肖牧有点怀念那头小青牛了。

小青牛甚通人性，而且小时候出奇的害羞。

它会去镇偷红色的布，包裹住自己的牛鞭。

而镇裁缝铺老板娘的儿子，为了寻找偷布贼，晚没有睡觉，一下子逮到了小青牛的犯案现场。

然后一来二去，那小子就和小青牛成为了好朋友。

不过那小子经常趁小青牛睡着，偷偷脱下它的内裤，小青牛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的牛鞭正临风飘扬，就会怒不可遏的去追那孩子。

肖牧画的，正是那时候的场景。

“那小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干嘛。”

肖牧脸露出浅浅的笑容，似乎在缅怀过去。

小青牛去了妖族，当了它的妖族老大，自号牛魔王。

至于那小子，小青牛毕生的宿敌，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在哪，在做些什么。

不过自从次卖了一幅“悠然南山图”之后，自己俨然吃穿不愁。

于是肖牧又将那些带着自己对天道的感悟的画，收进了自己的院子。

现在墙挂的画，都是些普通的画作了。

肖牧哼着歌，双头抱在头后面，打算小睡一会儿，今天大概也不会有客人来了。

睡了一小会儿，肖牧突然睁开了眼睛，轻咦一声。

书店外，传出了嘈杂的人声。

这小巷的位置十分偏僻，来往的人不多，肖牧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这么多的人汇聚在了店外。

肖牧起身，走到门前，探出头朝人群望去。

“好可怜啊。”隔壁卖花的李大婶泪眼婆娑，她擦擦眼泪，往地轻轻放下了五块灵石。

“唉，真的是，怎么会有这种恶霸。”

开茶庄的孙大伯义愤填膺，从怀里掏出几颗灵石，朝地的乞丐递过去。

那乞丐感激涕零，颤声道：“谢谢......谢谢。”

“他声音都哑了，一定哭了好久。”一个路人也哭到不行：“老人家，我没什么钱，就给你半个灵石。”

“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大好人。”

肖牧走了过去。

墙壁倚着一个老人，须发皆白，面沾了许多秽物，他打着赤脚，衣衫褴褛，脸色苍白，一幅虚脱的模样。

老乞丐身旁放着一块牌子，面写着：

我是福灵村的村民，有一个小女儿，自幼乖巧伶俐，前不久她和村里的王秀才订了婚。

但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却被村里的恶霸看中，要抢她过去成亲，我女儿不肯，那恶霸就杀了我女儿女婿，还抢占了我家灵田。

恳求各位乡亲父老，我要给我女儿女婿下葬，可是实在是身无分文......

“嗯？”

肖牧突然愣住，似乎发现了什么，又细细看了老乞丐一眼。

“他腰间那个戒指的图案......”

肖牧看到老乞丐腰间的小木牌，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个是......通天楼？”

“不是吧？通天楼的杀手混成这副德行了？”肖牧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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