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明早就跑了出去,小厮赶忙追在身后跟着。
苍柏院内,林氏拉着季柏崇的手,心中也是慌张的直突突。
“老爷,你说这是为什么啊?若说官家想要制衡老爷,也不该拿捏着姜儿才对。”
“这件事情我看着并不是官家的想法,倒是太子和太师互相暗自较真。”
“对了老爷,太师说,他和姜儿早就私定终身。我想着可能不对劲又去问了姜儿,却是真的,可姜儿平日里并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和太师见面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氏一股脑的把心中的疑惑全都给说了出来,只觉得越说越不对劲,有些担忧的看着季柏崇。
“放心,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季柏崇拉过林氏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怀中取暖。
手中的温暖穿到心中,林氏觉得整个人都是暖暖的,屋外的飞雪和她无关,屋外的寒冷也退却了三舍。
有夫如此,此生无憾。
院外远处的一株君子兰默默的淋着风雪,享受着寒冷中的孤独,却又得不到半分温暖,即使它是长在屋檐下,有一个房梁为家。
但那只是个冰冷的屋檐,又谈何真的为家?
季姜站在窗户旁,心中百感交集,抬头看着落雪,突然觉得身心疲惫。
“木辛,我好累啊。”
“姑娘,可是在担心什么?”
“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事情好担心的。木辛,你说佛主慈悲,为什么天下却还有那么多悲哀的事情,我佛为何不去渡渡那些可怜人?”
木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季姜,“姑娘可是去了寺庙的缘故?今日事情繁多,姑娘累着了,奴婢去准备些吃食。”
“木辛,我不饿,随我出去走走吧。”
木辛扶着季姜,眼中担心的很。
季姜现在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也烦躁的很,但知道木辛为她担心,还是对着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在长廊上慢慢散着步,一个侍女捧着一个海灯走了过去,季姜将来人给拦了下来。
“这什么做什么的?”
“回姑娘的话,是夫人要在寺庙供奉海灯,今日走的急,忘了一盏,这会子让奴婢赶紧拿过去送去寺庙。”
“给谁的?这大海灯不像是给她自己的,倒像是供奉已逝之人?”季姜看着那海灯的分量,好奇的问道。
“这...”侍女眼神转了转,不知道是说的好还是不说的好。
“怎么,姑娘问你话,哑巴了?”
“姑娘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林夫人吩咐了府内的人不让告诉姑娘,这海灯是林夫人给已逝的主母准备的。”侍女吓的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好了,起来吧。”季姜被侍女闹的有些烦了,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打算好好的问问这里面的事情,好像有很多事情她都被人蒙在鼓里。
“还不快起来回话。”木辛看着侍女跪在地上,没点眼力见识的模样,看着远处提醒了一声。
侍女赶忙起身,走到季姜身旁,“姑娘有问题,奴婢定然好好回话。”
“好,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为何林夫人会给母亲供奉海灯?打的什么注意?”季姜伸手扣着桌子,有点慵懒的看着侍女。
“这,往年都是如此,并非只是今年才这样做的。只是往年都是直接将海灯送去寺庙,所以姑娘压根就看不见这海灯,今年不知什么原因,却是直接送入府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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