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不起祖宗,终究还是坏了家里的名声…
自己这数十载的辛勤,都灰飞烟灭…
夫子不自禁的在想,若是当初自己没用二郎的,而是静心攻读,待自己真能写出满意的,在去考发解试…
翁翁必定已过世了,带着遗憾过世了,而自己即便之后如何勤奋,也很难能如当日那样,趁着翁翁、阿爹的名声未弱,声名鹊起,让自家在文人圈子里有如今的一席之地,可今日,这一席之地也成了笑柄!
为何当日阿爹拼着与章家撕破脸,也要护着他,就是阿爹也知道,那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若是等着他苦读,只怕自家的气候就没了!
总是有得有失,当日既做了,今日就不必后悔,后悔也无用!
他还记得章家走后,阿爹关了书房们,亲自对自己道,不必再考了!好生读书,待自己能写出差不多的,再去书院,好生教导学生就是了!以后的,就交给下一辈吧,将儿孙带出来,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
阿爹当着自己的面,宽慰自己,背过去,却仍旧很是伤心二郎不在了,偷偷说道:“二郎,那发解试…阿爹就当是你去考了的…”
可如今,自己又办砸了,功名没了是小,此后一二十年,自家需得自行隐匿…
阿爹当初说的,好生带出儿孙辈,如今看来,又要往后了推了,可惜了自家两个儿子,在京里经营这几年,皆化泡影…
那又怎样?那就从头开始好了!
犯了错,受了罚,再带着儿孙们,从头开始好了…
李君甫也进了许家大门,许家姐弟一听都愣住了!
许家娘子急道:“怎的这么快?这流言不是传了好些日子了么,县衙都没动静,怎得这么一下子…”
李君甫自然明白,轻声道:“能这样…只有一种缘故,那就是上头那些说话管用的,下了定论,知县、学司,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许家娘子惊道:“夫子这是得罪了谁?…那位章先生…有这么大的能耐?”
李君甫叹道:“章先生本人,未必有这能耐!那位章先生…只怕是身后有人的…”
许宣思忖道:“夫子家的二位郎君,也在京城读书,恍惚听说,也结交了京里的人!”
李君甫摇头道:“如今看来,要么夫子家结交的人,使不上劲儿!要么就是章先生那边出手太快,这边没来得及明白过来!”
三人皆叹息…
许宣听完李君甫说的,轻声道:“某该去看看夫子了,如今去,虽是晚了些,也还是要去的…”
李君甫道:“如今…只怕夫子很忙呢,家里乱做了一团…书院里的学生也很是愤愤不平,山长和诸位先生都在忙着安抚,只怕未必有空见你…”
许家娘子却伸手,替许宣整了整衣襟,点头道:“还是应该去,夫子肯不肯见另说,阿弟躲了这么些日子,这时候还不去,可就真是白眼狼了!”
李君甫和许宣都低下头,其实…已经是了…
许宣带着阿姊做的点心,敲开了夫子家的门。
进门时,已经做好了坐着喝会儿茶水,就被打发的准备。哪知小厮引着他,往书房去,夫子愿意见他!
许宣顿时有些慌张,不安的整理了衣冠。
小厮看在眼里,不禁一旁腹诽,早干嘛去了!听说是搬救兵没搬来,回来就病倒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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