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搁了笔,净了手道:“过来看看,这几个字如何?”
许宣这才敢抬头,近前一看,四个大字“三省吾身”!
心中一紧,急忙应道:“夫子的字越发好!学生惭愧!”
夫子捻起宣纸一角,问道:“如何好?”
许宣急忙再次近前,看着道:“刚柔并济,且笔意不断,尤其最后一个身字,越发挥洒自如,余韵悠长!”
“哪里学的这些吹捧之词?”夫子笑着轻斥道。
许宣知道,自己这是过关了!
夫子指了圈椅,叫他坐下,自己收拾了书案,又叫小厮斟茶来。
吃着茶,许宣捡着准备好的疑惑之处,一一求解,夫子说教着,脸色越发和蔼了。
眼见着天色渐暗,许宣也问的差不多了,夫子又是一番训导,许宣躬身听了,这才告辞!
夫子最后道:“如今郑富贵那几个已不在书院,你可安心读书了,不可再懈怠!”便叫小厮送了他出去。
许宣心中一紧,忙点了头,应诺退了出来。
跟着小厮,才出了书房,迎面来了位老家仆,许宣认得,是夫子身边的老人了,比身旁这个小厮还要久的多。
只见那位庴伯手里拎着个大包袱,正穿过月洞门,转进回廊,往书房这边来。
那月洞门高出些许,庴伯抱着大包袱,又见到他们,忙着避让,竟是被绊了一下,包袱一松,东西掉了一地。
庴伯好容易站稳了,又忙着收拾包袱。
小厮和许宣急忙道:“庴伯!您慢点!”一同上前帮着收拾!
许宣这才发现,竟是一包袱的冥币、纸元宝。
忽的有些明白了,却不敢问,只帮着收拾了,系紧了包袱。庴伯抱着包袱,忙着道了谢,靠一边,等着许宣过去了,才又往里走。
许宣转头看着庴伯进了书房,才悄悄问小厮道:“这是…”
小厮倒也爽快道:“二郎的忌日就要到了!庴伯这是去准备了,阿郎每次都要亲自过目的!”
许宣晓得,夫子有位二弟,与夫子很是亲厚,只是可惜年少病故,夫子每每提起,总是道:“若是二弟在,某当随二弟尾翼!”
据说这位二郎当年,文章好,相貌佳,很是年少惊才绝艳之人!
许宣又想了想夫子那张脸,可只能说得端正二字。也不知那位二郎是像了哪位,相貌竟是同他的文章诗词一样,一直被称道。
夫子仿佛每年都要去拜祭,只是每次都安安静静的去,知道的人很少。许宣也是这两年,与夫子走动多了,才渐渐知晓。
回到家,许家娘子问起夫子可好?许宣与自家阿姊说起夫子正准备着,要去拜祭家中二郎。
许家娘子神色凝重道:“是啊!我都忘了这事了!你可记得去年李家哥哥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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