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郁广冀正式出发,前往南境赈灾的日子,他一早便从书房起身收拾衣物,随后前往卧房探望睿王妃刘媛。
刘媛近来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卧床多日,顾念着郁广冀事务繁忙,又要领负圣命南下,便隐瞒下自己生病此事,只是搪塞着自己感染了风寒。
“阿媛,你今日好些了吗?”郁广冀来到床边坐下,正要掀开床帘,却被里头的刘媛出声打断。
“王爷不必忧心,我只是偶感风寒,这时还未睡醒罢了,掀开帘子,给王爷过了病气便不好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郁广冀无奈笑笑,立刻反驳。
“且不说我身体强健,一般不会让人传了去,再者,我即将远行,想再见见你。”
床帘里忽然传来一阵闷笑声,随即便是有些虚弱的清润语调。
“王爷又在说笑了,此番行程意义重大,您可千万不能害了病,阿媛真的无事,若是掀开帘子让我着了寒风,怕不是要加重风寒。”
郁广冀微微思索片刻,便没了掀帘的想法,只道:“你且好好休息,我这趟不过两月便回,放心。”
“王爷!”一侍卫突然走近院落,站在卧房门外。
“随行侍卫已将东西清点完毕,候在王府门口了。”
“好。”郁广冀应了一声,便又对刘媛道:“那我走了!你定要注意身体!”
“嗯,王爷出门在外,也要多加注意。”
“放心。”说完这话,郁广冀便起身,系好了披风,朝外走去。
正掖庭中。
刘章和双手上举,恭敬地接过乾安帝手里的荔枝盘,随即朗声拜谢:“臣!谢过陛下赏赐。”
瞟一眼那盘中,虽然连带着枝叶的荔枝颗颗饱满,一看便是汁肉丰富,可细数下来,也没剩多少,这般的赏赐,他收在袖中也不是,当下吃掉也不是,只好唤来随行小厮,令其毕恭毕敬地端了下去。
例行赏赐完毕,乾安帝开始往回走,顺势搂过前来的美人,往后摆了摆手:“你们且回去吧。”
御林军营事务冗杂,郁怀瑾向乾安帝行了辞礼,便要出宫,刘章和想了想,也跟上郁怀瑾先一步离开的步调。
后一步离开正掖宫的郁明启同司徒浩然走在一处,顺着宽长宫道看着两人先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徒大人,你说,我这七叔不会同郁广冀混迹在一处去了吧,据我那线人来报,瑾王爷应该已将任仲禹一案查探清楚,可为何突然变卦,直接向父皇奏明他无罪呢?”
“殿下!”司徒浩然低下声,神秘兮兮地开口:“此事并没有这般简单,我听闻睿王突然被陛下派去南境赈灾,就是瑾王爷一早入宫议事之后发生的事,而且,您看陛下抚恤冤臣,赏赐竟如此简陋,连圣旨都未下,微臣猜测,此事恐怕还有回转余地。”
“你的意思是说……”郁明启震惊地转过头,目光愕然:“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司徒浩然没有答话,眼神讳莫如深。
“看来,此事无需我们插手,到时……坐收渔翁之利即可。”郁明启仰头轻笑一声,神情立刻变得放松起来。
另一头,刘章和步履匆匆,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赶往宫门口,奈何郁怀瑾脚程实在太快,就算是他加紧了脚步,依旧还是未瞥见郁怀瑾的身影。
直到行至宫门口,刘章和才看着已然出了宫门的郁怀瑾,他系上披风,又跃身踏住马鞍准备乘驾离开。
“瑾王殿下!”他急忙喊了一声。
似乎听闻有人在叫喊自己,已经预备策马离开的郁怀瑾调转马头,再瞥见叫住自己那人是谁后,他的眉心小幅度地蹙了一下,随即立即舒展开来。
既然对外宣称事情已经查清,他便知晓这刘章和可能会找上自己询问那流言主要传播之人,但是却未料到,居然来得这般快,郁怀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嘲弄神色,转瞬即逝。
“刘大人,何事?”郁怀瑾微愣,疑问出声。
刘章和喘几口气,便又朝着他深作一揖:“多谢瑾王殿下近日劳心费力,才得以让臣沉冤得雪。”
“刘大人言重了。”郁怀瑾翻身下马,站在刘章和面前,微微颔首,“职责所在而已。”
“殿下自楚颖回来之后,不仅识大体,也越发稳重了。”
“大人缪赞。”
来往几句,刘章和又询问他近日状况,最后才拐弯抹角地切入正题。
“这禁足在府的半月,臣常常夜不能寐,忧心万分,如今承蒙圣恩赦免出府,自然心存感激之情,罪当其罚理所应然。”
“王爷之恩臣自当铭记在心,不甚感念,但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这么多,就等这一句话,郁怀瑾面色沉静,眉目含着笑意。
“大人请说。”
刘章和拱手,立答道:“臣久居家中,对到底是何有心之人诬陷于臣并不知情,还请殿下能告知一二。”
郁怀瑾状似恍然大悟,接着开口:“原来如此,本王便与大人解释一二,此人名叫三癞子,刘大人可还记得您五年前所判的书生杀人案?”
听到这里,刘章和是一头雾水,有些迷惘地回忆起自己过去所判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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