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跟着赵庆之去到了一座阁楼之上,便是当时的案发之处。
那是一间寝卧。
只见床上的被褥,鲜血尚未凝干,上面残留有数道像刚才尸体上一样的剑气裂口。
除此之外。
床靠着的墙壁上、地上、木柜上,到处都残留有那种弯弯、细细的剑气口子。
可想当时的那一剑,该是何等的瑰丽磅礴,剑气无双?
除了这些弯弯细细的剑气口子,吴恙还在墙壁上发现了一条正常的剑痕。
深深的、斜斜的刻在墙壁上。
虽是静止的痕迹,但总感觉充满了力道!
“这是为何?”
吴恙顿时就有些想不明白了:“那凶手的剑法既如此超群,为何不将这些人全部一剑封喉,反而独独留下了这么一招,极具特点的鲜明招式?”
“因为他一剑并未得逞!”
赵庆之倒是一副明白样儿,指着墙壁上那道正常的剑痕说道:“这一剑,凶手原本就是想一剑封喉的,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床上的那位,却也并非是泛泛之辈!”
“据我们查访,这个死者名叫袁武,乃是城中振威镖局的副镖头,凡俗境巅峰的深厚修为,只差一步宗师,要想将其一剑封喉,绝非易事!”
吴恙顿时恍然大悟:“那凶手一剑未能得逞,惊骇发现袁武的实力也不弱,为避免打斗,惊动你们巡防营的人,所以情急之下才祭出一招绝学,强势将袁武击杀?”
赵庆之点了点头:“虽是推断,但当时情形应该确是如此!”
“那也就是说,找到这一式剑招的出处,凶手也就浮出水面了?”吴恙顿生欣喜。
赵庆之却依旧一脸苦色:“话虽如此,但这天下剑客何止千万?仅凭一式剑招,怕是犹如大海捞针,末将也研习剑道多年,可也从未见过如此磅礴霸气的剑招!”
难道唯一的线索就要这样断了?
吴恙才不甘心,雁过留痕,你麻雀飞过总也要留个影子!
赵庆之沉吟半晌。
忽然跪地拱手道:“世子殿下,此事古怪蹊跷,凶手怕是难以找到,但末将斗胆揣测,此事的幕后主使,多半是宁王,杀人案只是幌子,剪除末将手中的巡防营节制之权,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末将死不足惜,但世子殿下您肩负东域的未来,切不可掺和到本案之中!”
“你觉得我撇得开吗?”
吴恙悻悻的笑笑道:“你这儿昨晚发生了杀人案,挨了板子,今儿个消息就传到了我府中,本世子就是想独善其身,迟早也会被他们千方百计的拉下水的!”
“此次剪除你巡防营节制之权是不假,但蚕食瓦解整个东域,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别护着我了,现在挺身出来,至少还有你们这一帮东域旧部,跟我并肩作战!”
“等你们都死光了,本世子该何其悲凉孤单?”
赵庆之沉沉的埋着头,字字铿锵:“末将誓死守卫东域,直至大将军归来!”
“别动不动就死呀死的,先起来!”
吴恙将赵庆之扶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这位巡防营大统领的肩膀:“你们死了,东域就完了,弄死他们,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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