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烧伤了,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爱霖不愤地说道。
小雪一听,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他,心说:“哼,要不是我,你早就烧成灰了!”
“快喝点水。”诗远早早就凉好了一杯水,听了妈妈的吩咐,连忙端着杯子过来,喂给爱霖喝。
“小远,咱这是在哪里?”爱霖喝了几口,问道。
“省军区医院。”诗远答道。
“省军区医院?那可不行,要是没大事咱就回去,这里太费钱,咱可住不起。”爱霖一听自己竟然住进了省军区医院,吓了一跳。
省军区医院以医术高明闻名全省,原来是专为军人服务,后来对社会开放。
爱霖听说过,这里的医术好,但费用也特高,床位费、治疗费,这费那费一天怎么也得一千块,如果再动手术,住个十天半月,自己辛苦攒的六万块钱,不知道能不能够。
而且,好像自己住的还是个单间,屋里并没有其他病人,那费用还不得翻倍吗?
一想到这些,爱霖就心疼,还指望着那些钱盖房子呢,怎么能花到医院里呢?
“不行,马上走。小远,咱去镇上医院输输液就行,可不在这里花冤枉钱。”爱霖说着就要下床。
“躺下,快躺下。”腾芳瑶和肖诗远见爱霖说走就走,连忙把他按在床上。
“小霖,你不用担心钱的事,不用你花钱。”腾芳瑶道。
“婶,你花钱咱也不在这里。”爱霖想当然地以为,这世上能替他治病花钱的,只有建军叔一家了,别人,也就陈文有可能。
可到现在都没见着陈文,所以,八成就是建军叔和芳瑶婶花钱了。
“也不用我花钱。”腾芳瑶迟疑地说道。
“婶,怎么回事?这世上除了你和叔,还有陈文一家以外,难道还有别人肯为我花一分钱?”爱霖奇怪地问道。
“有。”
“谁?”
“你妈。”
“我妈?……。”爱霖一听这话,懞了,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我妈?我还有妈?”爱霖呆呆地问。
腾芳瑶一听这话,看到爱霖被烧焦的头发,进而想起这孩子凄惨的身世,不禁黯然泪下。
肖诗远倒是没想那么多,见爱霖问出这么奇特的话,“扑哧”笑出声来。
“小霖,我看你是烧傻了。谁没妈妈?你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告诉你,你家着火的那天,正好你妈来找你,见到你被烧伤,立即让车把你送到这里来了,我和我爸妈一块跟来了。”
爱霖听诗远说完,怔了半晌,眼泪流了下来。
我妈回来了?我有妈了?是不是从此再也不被人喊“死孩子”了?是不是从此就有人给我做饭、洗衣裳了?是不是从此我再也不必算计着花钱了?是不是从此我就有了主心骨?是不是从此我就有了根基,再也不像浮萍一样,飘浮无定了?是不是当李红娟骂我欺负我时,有人挺身而出了?
我终于有妈疼了,我终于不再孤独了。
爱霖想到这里心情非常激动,急忙问诗远:“小远,我妈呢?去哪里了?”
“小霖,我爸跟你妈还有她的秘书去找医生去了,去问问你的病情,看是不是需要转院去京城。”诗远答道。
“啊?秘书?她是干什么的?”爱霖问道。
“你妈是红果集团总裁,是大老板,听说总资产都过亿了。小霖,你以后就是公子哥了,从此再也不必为钱的事担心了。”诗远有些高兴,又有些酸楚地说道。
一听这话,爱霖的心“咚”的一声,就好像被重重撞击了一下,瞬间从极度兴奋的山项,跌到了深深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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