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喝完最后一口的时候,李瑞清收碗感慨赵向零居然没有捣乱的时候,有人扯住了他。
“嗯?”李瑞清转头。
赵向零抬头,靠近李瑞清,唇角边沾着的汁尽数擦在他唇上,然后卷唇添净:“吃干净了。”
李瑞清的脸绷得笔直,耳垂红的烫手。他嗯了一声,转头收拾。
瞧他转身,赵向零从床帘上掰下一只金玉勾,瞄准国师李瑞清。
乒铃乓啷一通乱响,在打翻了碗打翻了筷子又被床帘勾住腰带的李瑞清终于放弃了自己收拾的念头,交给青瓷同青风。
而把玩着床帘的皇帝肆无忌惮,撑头一笑:“爱卿,你看今日良辰美景”
此言一出,爱卿没能站稳,终于被床帘扳倒落到皇帝身边。
让出个位置,皇帝笑:“爱卿,要不今夜你侍寝吧。”
带着盈盈笑容,赵向零看着李瑞清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恢复正常,淡淡答了句好。
好?
于是方才甩出玉钩去钓人的堂堂皇帝,终于想明白自己非但不是那个占据主导地位的人,还分明就是只被套路了的小白羊!
叫你没个正形,叫你口出狂言,这下好了,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引进来的狼踢不出去,黏上来的左相李瑞清要将泼皮皇帝赵向零收入囊中。
直到熄灯月起,洗漱好的左相大人除去外袍躺在赵向零身边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中间横着的被子是什么鬼?
似乎感觉到赵向零的疑问,李瑞清低咳两声解释道:“这是栖凤宫,你房内只有折子。”
他总不能拿国家大事来隔床。
原来,某些人并不打算现在下手。赵向零眯眼,觉得身下硌得慌。
她伸手摸摸,将那枚玉玺拔了出来。
“明日提醒我,玉玺放在枕头里了。”赵向零将玉玺往脑下胡乱一塞,转个身抱到了被子。
冷冰冰,不趁手。
李瑞清转身,夜色之中只能瞧见他一对明亮眼睛,同玉色伸过来的手。
赵向零眨眨眼,没错,就是这样,把那个被子掀开,人过
伸手,李瑞清掐住赵向零的脸,扯了扯。算不得用力,但还是有些疼。
“李、瑞、清!”赵向零拂开他的手,顺势去掐他的脸,“大胆!放肆!居然敢对朕动手!”
她摸着李瑞清的脸,毫不客气地用力拧了一下。不过因为受伤没什么力气,倒是她自己先痛。
后者抬起她不安分的爪子,忽然感慨道:“居然是真的。”
闻言,赵向零心头忽然一酸,不动了。原来,他竟仍旧觉得不真实。
自己又何尝不这样认为?
“瑞清。”赵向零忽然道。
“嗯?”李瑞清答。
“从哥哥决定远离朝堂起的那一刻,朕就知道这龙椅将由朕一个人坐,朕不喜欢,却不代表着有人可以取代。当然,除非我死,除非国破。”
赵向零心中清楚,如果李瑞清真的有谋权纂位之心,她虽能抵挡,却不免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尤其后者几乎垄断南国药坊,一旦同他发生正面冲突,南国必将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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