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寺那晚之后,太后对外宣称礼佛避不见人,其实早就被梁惠帝软禁起来,也许是因为多年来高高在上一朝被圈囿起来,太后身子渐渐不好,更是在大梁破了北翟之时咽气。
太后薨了之后,梁惠帝只说按着太后临终的交代匆匆将太后葬入了妃陵。宏润也是在那晚梁惠帝去见太后最后一面的时候得知了真相的。
“你不懂!”
梁惠帝现今说话都费力,可还是艰难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他这一生就是个悲剧。梁惠帝没有雄才大略也不似先帝那般喜欢开疆沃土,他的性子更适合风花雪月吟诗颂词。但是他有个野心勃勃的母亲,她没给他丁点儿选择的余地就讲他推上了龙椅。
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喜欢权力,他也欣喜过、也曾经踌躇满志过,更是被萧安然等一众大臣感染之下有了一种大干一场的冲动。
那时,他想,他要将大梁的子民治理好。
可是,太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久太后就开始对他身边的那些臣子出手,一个接一个出事让他开始害怕,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对太后无力抗衡。他只好哀求太后,让她放过萧安然,保留他的丞相之职。太后应了,却没有给他实权,从此以后,梁惠帝就很少诏见萧安然甚至躲着萧安然。
不是不想,乃是不敢!
“你这么为他打算,他可知道!”
宏润讥讽着说完,心里不可抑制地开始下沉。有些事情已经违背了他的初心,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宏润很想按下龙榻后头的机括一走了之,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你走吧!”
趁着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要走,我们一起走!”
宏润别过头去,不想让梁惠帝看到他溢出眼眶的晶亮。他觉得有些羞辱,毕竟他来大梁的目的可不是心疼这个昏君!
“朕走不了了,就让朕体体面面的去吧。”
此时的梁惠帝似乎是在回光返照,他的手握住人的时候惊人的有力,当一个沉甸甸的匣子放到宏润手中的时候,才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你并不像他,你是你、他是他!”
宏润一惊,顾不上去想梁惠帝话语中的意思,忙低头、颤抖着手去试探,待感觉到手中微弱的气息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知道梁惠帝是真的不成了!
他不会走,他要守着梁惠帝!
宏润想了想,摸着龙榻打开机括,跳进去不久又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他得完成自己的任务,要一直跟着梁惠帝、要惑主,一直跟着无论梁惠帝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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