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能欺负我!
林县令悲愤欲绝,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这一主一仆一傻三人,满满的恶意。
被师妹欺负,那是情趣;
被阿左笑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被个二傻子欺负,
叔叔都不能忍!
尤其这萧傻子还同那厮很像!
没想到那厮走了,又留下个跟他相像的人欺负自己!
呜呜...
可是,
不忍又能如何?
林大人眼看着萧谣敷衍地安慰了他一句,就又开始同二傻子说话,心里的失落简直无以言表。
待阿右过来上了一壶清茶,满饮两杯后,林县令的心才好受点儿。
他这才想起也是真有事要同萧谣商量:
“那个萧家大小姐,”
林雅庭指着自己的头,问出困扰已久的问题:“这里不会有病吧。”
烦扰林县令的不是那桩悬案,而是萧言芳。
这萧言芳像是被萧谣刺激到了,总去县衙送吃食给他,衙内衙外早有风声传出。
“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就收了她,你又没什么损失。”
萧谣乐得看好戏,再说,自己招来的祸水自己舀干净,问她做什么。
要不是这位林大人穿了一袭白衫对着猪肉做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状的招摇撞骗,又怎们会让萧言芳疯魔?
想那萧言芳也是真的疯了!
世道对女人从来苛刻,男人追红逐翠是附庸风雅,追得好了还要被人赞一句风流才子。
若是女子传出这样的名声,那她于这世间便会无立锥之地。
至少,说个好人家是不大成的。
不过,对于萧言芳这样明显脑子进了卤水的,萧谣可不想为她伤神。
再说,萧言芳也不值得人为她伤神。
同一屋檐下过了十几年的庶妹、活生生的一个姑娘没了,萧言芳居然样子都不做一做,隔天就能在县衙堵人。
还打着为了庶妹查案的幌子,这可不是一句任性就能抹掉的。
“萧安从不在县里?”
萧安从是个有城府的。若是他在,定不会让萧言芳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记得前世,萧言芳可是过得挺舒坦的。
“据说是将一个老嬷嬷和你们族里的姑娘护送去了京城。”
林雅庭说这话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谣。
他不信萧谣这妖女不知道。
“我真不知他们走了。”
萧谣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却瞬间就明白了丁婆婆丁婆婆这几日对她欲言又止,到底所为哪般。
定是怕她听说同族姐妹去了京城,心里不得劲吧。
“婆婆还真的是.....”
萧谣鼻子有些发酸,她掩饰地端了茶水,任由水汽氤氲如玉的面庞,整个人似也被笼在其中。
阿右瞪了眼林雅庭,忙接了茶盏又换了一盏给萧谣,
“姑娘您用这个,方才那杯烫。”
方才那盏是林雅庭用的,只是萧谣心思不宁错拿了。
“没事。”
萧谣并不知道自己拿错了,还吐着舌头,转给阿右看:
“看,真没事。”
少女笑魇如花,舌似丁香,就那么着在眼前俏皮着、灵动着、可爱着...
林雅庭下意识地摸起了杯子,绯红了脸颊心虚地匆匆走了。
“大人,您的手都红了,属下这里有烫伤药。您要不要抹一抹...大人,大人?”
猪唇捕快错愕地发现,林县令手里居然端着个热腾腾茶盏。
只见林大人宝贝似地捧着往外蒸腾着热气的杯子,兀自傻笑,脸颊上还隐有红晕。
猪唇不由瞠目结舌...
不过。揣摩上意本就是他的本职。
猪唇想,这定是同萧安从那庶女的案子有关联。
“大人,属下帮您拿着?”
猪唇捕快很为自己的急智自豪:这诺大的衙门里,若没有他,大人该怎么办?
不行,他要急大人之所急,在没有周纨绔的日子里帮大人将案子破了。
猪唇捕快越想越觉得骄傲,不知不觉间将个猪唇撅出了一个新高度。
“滚!”
简洁明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夸赞。
被踹了一脚的猪唇,并不灰心!
既然大人不让他跟着——
捕快看了眼犹在冒着热气的杯子,很想歌颂句:大人您真是舍身为民。
想了想后,还是在心里下了决心,决定今晚做一桩大事!
沉醉不知归处的林县令,并不知道自家魂不守舍抱个热腾腾的杯子,居然让属下联想到了旁处,还爱岗敬业了起来。
他只是痴痴地、痴迷地看着杯子,
吃吃地笑着,痴痴地笑着
间或
再甩一甩小短腿,
心里美得直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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