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他面前,窦老一拱手道:“郑大先生,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宁七,或者说是郑大,他来沙琅药堂前就已化作另外一个身份,一身白色儒衣,面部也早已换了一副样子,以他锻体小成的身躯,稍微改变一下面部肌肉的蠕动,再混合一些草药涂抹,如今看上去有如一个面色蜡黄的愁苦中年教书先生。
要是能突破到锻体第三层熬骨阶段,到时就能改变全身骨骼的变化,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大小,更不会被人轻易瞧出,那时更是个杀人越货,逃命隐身的好办法!
宁七同样轻笑一声道:“窦老哪里的话,要是在下遇到这种事,只能忍气吞声了,哪能像贵堂一般如此底气十足!”
面对宁七的恭维,窦老也没有一丝得意,身子一侧,一摆手说道:“郑大先生里面请,我们家掌柜的已经等候多时。”
说完人就率先往内堂而去,宁七也随之迈步跟上。
沿着一条较长的通道步行半刻后,宁七就在窦老的带领下来到药堂的后院,说是院落,倒不如说是一个较大的庭园。
充斥着浓郁的草木香味,常人家的庭园一般栽种的大都是名贵的花卉和树木,但在宁七脚下的地方,除了几条依稀可见的小路外,全部被种类繁杂的药草所占据。
虽说草药众多,但空气中所交织的气味反而混合成了一种令人舒服的清香,真不知庭园主人是如何做到的。
深深吸了口充满药香的空气,宁七大感舒服,喝喝称赞道:“要是常年住在此处,不说延年益寿,一般的小病倒是不用担心了!”
一旁的窦老笑道:“别人老朽是不知道,但要是郑大先生提出来,或许掌柜的会应允先生小住几日。”
宁七闻言心里一虚,说道:“窦老莫要胡说,被闻人姑娘听到了,又要冷落我等。”
此话说着有些暧昧,但窦老也算知道些情况,他也看到宁七被“冷落”过,那等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两人说话间,不到小会就来到庭园中间一处由竹条盖起来的简单雅致的屋子,其周围都是一些晒干的药材,散发的气味才让空气有了一些微苦的味道。
宁七看着这些药材,眼里不禁升起一丝火热,也暗暗捏紧了自己的腰包。
“先生到了吗?那就直接进来吧。”就在宁七四处观看时,竹屋中传来了一声不紧不慢,悦耳低柔的声音。
听到声音,窦老向宁七拱手告辞,也不再叨扰,就自顾离去。
“还真放心我,就不怕我对你们家小姐起歹心吗?”
宁七嘀咕一声,倒没什么紧张的,推门走了进去。
竹屋内也沿袭了其主人的简洁大方,其内也就几张竹凳和一张暗沉色桌子,墙角倚靠着一副沾有几滴露珠的蓑衣斗笠,桌上放着一个药篓,里面正有几株清脆的药草露出来。
一层帷幔将竹屋分成两半,宁七绕过来,就发觉视野大亮,竹屋一侧直通屋外,一个白色倩影端坐在竹椅上,眺望着屋外的纷繁药草。
暖黄的阳光从树叶间散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张素雅洁净的侧脸和纤长的身线,连垂下的身影都似充满美妙。
“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宁七下意识的想起这句辞赋。
“先生,请坐。”
清声轻吐,莲步微移,犹如画卷泼动,一股轻柔的幽香漫过整间竹屋。
宁七看着眼前的闻人雪,微微一笑,要说他见过的女子当中,当属这女子令他最为舒适,美而不妖,灼灼其华,遗世独立。
一身白底素面绸衫,勾勒出淡淡身体线条的衣摆绣着几朵淡绿色花纹,齐腰长发只是简单地挽了一下,其余的垂在耳边,倒是让她多了一分小女儿姿态。
白玉般的脸蛋有着一种柔和光泽,流波转盼的双眸总是清澈如湖,安静又不起波澜。头上戴着一只镂空花钗,钗上垂下两颗珠子,在她莲步迈动间发出清脆的交织声,身着简单素雅,配合低柔的声音,让人感到宁静闲适。
只可惜她脸上一直挂着轻纱,让人看不清面容,宁七倒是不小心撞见过一次,之后就让他对身前这个女子多了一分怜惜,怪不得她不愿以真容示人。
“先生,刚才你在屋外的低语我可是听到了哦......”
皓齿轻启,直抚过人心的嗓音,让人忍不住想对面纱下一探究竟,那是令人何等悸动的柔嫩樱唇。
不过这在宁七听来,让他讪讪一笑,虽然女子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但熟悉她的宁七怎会不知其中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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