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狼汗毛炸起,身下的痛楚让他只能僵硬地抬起双掌,勉强挡住李老头砸来的拳头。
嘭!
拳掌相交,凶狼手腕响起细密的骨折声,十指向后翻折,李老头轰出的拳头擦着他的手掌突进,再次击中凶狼胸口,劲力奔涌,将他狠狠砸飞出去。
摔在地上吃了个狗啃泥,头皮都被磨掉了几块,头上的青蝎纹身变得七零八落,凶狼扒着旁边的古树吃力地爬起,吐掉嘴里的雪泥,却感到身后劲风急袭,刚一转头眼中已充斥着硕大的拳头,“嘭”的一声又被李老头狠狠轰飞。
轰飞,爬起,又被轰飞,凶狼搀扶着古树,“哈赤哈赤”地拼命喘息,气息已是紊乱虚弱到极点。
眼角倒映出扑来的身影如索命般,凶狼瞳孔紧缩,这一次,一种压抑至极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不可置信的晃着脑袋,这种弥漫出的恐惧感是如此熟悉,那是在他手中即将被剥夺掉性命之人,眼中透出的恐惧、绝望和求生的哀鸣,那也是他最享受的,最令他兴奋的......
如今,他却在自己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了。
“咔嚓”一声,一击又狠又烈的拳劲砸在脖颈上,凶狼脑袋打了个半折,身躯从树干旁倒飞出去,像是被抽脊断柱一般,四肢无力,姿态扭曲,在地上无序地翻滚着。
打出致命一击后,李老头撑着双膝,像是鏖战了三天三夜一般,大口喘气,身上热气蒸腾。
虽然解决了凶狼,但李老头似乎也不好受,杵在那站了些许时间,脸上忽然涌上一丝痛苦,钻心的疼痛袭来,李老头捂着胸口,试图减轻一些疼痛,不过望向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没了声息的凶狼,尽管忍痛龇着牙,但眼中却闪过一抹轻松之色。
“桀...桀桀......”
一声断断续续的厉笑声,如深渊中飘荡而出,似指甲刮磨白骨般刺耳渗人,刚转身的李老头猛然间转头,吃惊地看向已经死去的凶狼身子抽动起来,脑袋埋在积雪中传出几声诡异的笑声。
李老头脸色一冷,没想到这凶狼命这么硬,眼中厉色一闪,刚欲一脚踏出追击,身子突然踉跄跪地,猛地咳出一口黑血。
“该死的!”李老头十指扣入地面,紧紧忍耐着,心下暗骂:“真是倒霉,人老了喝凉水都塞牙,早不来晚不来,这要命的旧疾。”
不甘看着凶狼挣扎爬起,李老头狠狠牙,立马盘膝而坐,调理体内气机,眼睛却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前方。
“啧啧......”凶狼颤巍巍站起,两腿内八站立,两手耸拉,胸前一截断裂的骨茬刺透胸膛,脖子歪斜,双眼泛白地看着李老头,嘴里不断发出古怪变调的细碎声音。
凶狼步伐摇摇晃晃地挪动身躯,身后拖出两条血色脚印,死鱼眼一样的双目晃过四周,嘴中细微的低吟越来越大,最后猛地仰起脑袋,一声狂笑响彻林野上空。
“哈哈!哈哈哈!!”
凄厉嘶吼辗转直下,凶狼瞳孔霎时涌上一点红芒,急剧扩散到双眼,紧盯着李老头,嘶吼道:“老不死的,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落下,凶狼突然从怀中摸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撕开药丸外的一层糖衣,一道粘稠的黑色胶状物从中脱离出,凶狼望着手掌上的黑色胶状物,嘴角露出一丝暴虐,张嘴直接将其拍入嘴中,吞咽下去。
黑色胶状物入喉,凶狼双眼瞬间暴突,从喉咙内传出几声不似人声的嘶鸣声,手上再次摸出一样物品,赫然是五根足有三寸长的铁钉,暗黑泛黄的铁锈斑驳遍布在铁钉上,散发出阴森森的气息。
看着凶狼一系列动作,直到凶狼摸出那五根铁钉时,李老头瞳孔一缩,大惊道:“那是......”
“五鬼嗜血钉法!”
远在边缘的独眼狼此时也是吃惊不已,此钉法在江湖上乃是极为有名的阴毒搏命之法,杀敌一千自损九百,独眼狼在寨中是听过凶狼身上可能有此钉法,只是从未见过他用过。
原本只想让凶狼和李老头打成两败俱伤,独眼狼好坐收渔翁,没想到还真逼得凶狼将此钉法用了出来。
“啊!”凶狼痛嚎出声,手中五钉猛然插入自己身体中,两根直没肋下两处,两根自脖颈与肩胛骨交界处插入,最后一根直接从胸口钉进,直贯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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