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旗军不足才是陈沐眼下最大的问题,至于六榕寺占下的军田,他有的是法子弄回来。
“五百!”一向云淡风轻的周行眉毛挑起,卫所军不足额已成定例,原本以为二百人陈沐就已经满足,忙道:“周某哪儿能勾来那么多人,最多二百,多了是要出民变的!”
陈沐抬起三根手指,道:“勾军三百,这是最少的了,陈某还要再去找六百多人,香山千户所旗军要补足的。周县令也想依照吴老总督的意思,治理好濠镜吧?没旗军陈某就不能弹压番夷,这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
周行皱起眉头。
这陈千户看起来可不像在总督府时那么唯唯诺诺,尤其提起番夷更是一股子火药味。
“陈千户,周某想治理濠镜没错,你也要弹压番夷,但你想怎么弹压,弹压到什么程度?”
陈沐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某没想怎么弹压,海道副使的路子都被番夷疏通,陈某小小千户又能做什么?”陈沐摊开手笑了,攥着扶手磨痧着说道:“过去在清远陈某就是个种地的,你指望我有什么大志向?”
“我就是想带兵去濠镜——种种那四千亩地。”
眼前这年轻千户说的轻松,周行却听出他潜在的意思。
他是要在濠镜澳驻军。
“对了,周兄,我这儿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陈沐可不管周行怎么想,他突然想到颜清说的事,对周行道:“我在广城听说番夷诱骗大明百姓,城外十几户良家妇女都被骗去,家人到衙门去报官却没人管。”
“番夷就在香山,这事周兄这父母官管不管?”
“你也听说了?”
周行叹了口气,对陈沐拱手道:“在下迫不及待等陈千户来,正为此事,番夷诱骗民女坊间多有惊动,下官也派人潜行濠镜明察暗访,盖佛朗机商人所为,其有大船三艘、兵员佣人数百,以贩黑番为业,濠镜称豪。”
“黄粱都匪乱,衙役不得入澳,在下也只能通广商与番商相议,暂留那番商拖延三月,以待千户讨灭黄粱都土贼,通濠镜之路。”
黄粱都,陈沐暗自咀嚼这个地名后问道:“县令说过,四千亩海岸就在黄粱都,眼皮底下他们能闹起叛乱,还挺乖巧?”
“兔子不吃窝边草,黄粱都土贼已有数年,从不为祸乡里,与倭寇勾结常跃出江门袭击新会,官兵到了他们就逃亡濠镜、官兵走了他们再回来,狡猾的很。”
“周某会为千户勾丁三百,寺僧所占民田?”
还是松口了。
终归是他用到陈爷的地方多啊!
“这事包在陈某身上,不过周兄别急,你就是把田给百姓要回来,架不住他们再讹走,你有什么办法?”
“这才刚插秧,让他们先种着。”陈沐抬起二指点在茶案,“等稻谷长成,周兄你带百姓去收田,陈某带兵给你们保驾。回头和尚喜欢积德行善,咱还让他们种。”
“我还真不信过几个月他寺里僧兵打得过陈某人的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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