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风在耳畔肆虐地滑过,一阵一阵地,搅乱了思绪。清晨的街道格外孤独,从自己的出租房出来,湿冷的空气紧紧包住了况星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朝着医院的方向慢慢走着。
况星桐本想着打个车去医院的,但是杂乱的思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便想着要走几段路再去医院。踩着苍绿色的树叶,一片一片的,放松了思绪。
突然响起的短信提示音打断了片刻的美好。况星桐掏出手机来看,是一则拍卖地产的消息,本来是无关紧要的,偏偏教况星桐的心更紧了紧。
原来很多事情是反复重演的,逃不开的。况星桐这样想着。
可是,越是这样的重演,越是想要逃开。
到了医院,依旧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不重,但是况星桐不自觉地将手抵在鼻尖。她的思绪乱极了,因为医院里还多了很多的“不速之客”—她的姑姑和伯伯们。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尖利的声音,“三儿,妈妈都这样了你都不给我们打电话?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抬眼就能看见那个披着毛披肩的女人——她况星桐的三姑。
况星桐径直走了进去,“三姑来了?坐吧。”况星桐笑着说道。
看着这样的一家人,况星桐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容。她装了很久,装得很累,可是这样的戏码必须演下去。
“哼,我可没工夫在这儿和你家套近乎。”扯了扯自己的披肩,坐到小沙发上。
“三儿,我可听说了,这转院是若若的主意,既然是这样,就明摆着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呗,对吧?”
况星桐咳了咳,“三姑,我从来没说过没把您放在眼里这种话,一直都是您……”
“我什么?”三姑瞪了况星桐一眼,“我今儿个就说明白了,老人治疗的钱我一分也出不了。”
“老三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更没有理由出了吧?”大伯和二伯也是一样的说辞。
“够了!”况父从一边站起来,“你们自己说说,妈妈住院的钱你们出过一分吗?”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
况星桐震了震,往日父亲从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的。
不一会儿,该走的都走了。况星桐做到沙发上,拉了拉父亲的胳膊,况父抬了抬头,满脸的无奈。
“爸爸,没事的。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没事的。”况星桐安慰道。
况父抬手放在况星桐的手背上,“若若,我知道。很多事都是你在处理的,但是不要委屈了自己。”况父顿了顿,“那块地—你不要再去管了,过去就过去了。”
垂了眸,况星桐没有说话。
“若若,爸爸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有个道理你要懂——挣不来的不如放手。”
“为什么挣不来?明明就是偷来的——”况星桐“噌”地站了起来,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劲儿,压了压心口的话,又坐到沙发上。
况父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的性子。可是这件事你别再去挣什么了,老一辈的恩恩怨怨都放下吧。”
况星桐张了张嘴,再没说什么。
纵使是伤了身、要了命,印在骨子里的记忆也是不能忘记的。
奶奶的身体好了很多,况父陪着在医院里呆着,即使是请了护工也是一刻不离。
天,也是阴沉沉的。沉闷的天气里,等待的是狂风,更是大雨。
况星桐接到沈鸩的电话,匆匆地往“流光轩”赶,为了验证一份消息的真假。
流光轩:
房间里,水杯发出“叮叮”的碰撞声,况星桐顾不得擦头上的汗,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水。
沈鸩一头黑线,你是多渴?
“说正事吧,沈鸩。”况星桐把水杯放下,手却还不自觉地摸着杯壁。
沈鸩顿了顿,“我刚接到消息,袁氏拍下了季氏的一块地产。”沈鸩一边说,一边观察况星桐的脸色变化。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况星桐的过去,更知道她的弱点。
“所以?让我恭喜你们?”况星桐淡淡的口气说道,沈鸩的脸一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况星桐又喝了一口水,“沈鸩,你要说什么直说,不必给我拐圈子,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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