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心知肚明,苏婳这场无中生有的“病”,是做给世人看的。
而且为了让她日后“死”得顺理成章,她几乎每年都得“重病”几场。
既是做给世人看的,那以她们的关系,宋笺乐若只字不提苏婳的“病”,表现得漠不关心,只会惹人生疑。
苏婳体会到了她的用意,于是双眼含笑道:“总是待在府中也闷,我起得早,正遇上宫中来人传我午后入宫,索性就提前去了。左右也是坐车,吹不着风。”
喜公公并没有明说让她进宫的时间,所以苏婳说得一点也不心虚——总不能让人觉得景帝这么不靠谱吧,一点都不顾及她这个太子的身体。
宋笺乐不明真相,但也知道这种时候她嘴里是没几句真话的,所以她并不太在意她说了什么,只管道:“不论如何,还望殿下以身体为重。晨风清凉,我便不与殿下多说了,殿下早些入宫罢。”
戏也做够了,你就快些走罢,省的耽搁我的行程……
两人怎么也算青梅竹马,苏婳自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于是温声应下:“那好,我也不耽搁你了,路上小心。”
“承殿下吉言……”宋笺乐道。转头就让车夫驾车走了。
***
御书房里,景帝见苏婳进来了,就立即叫她坐下,开门见山道:“过两日就要会试了,你的‘病’先缓缓吧。今日早朝后,朕让崔恭过来与你商议有关监考诸事。”
苏婳上辈子做为华夏国大好青年,虽不至于熟读各朝历史,但也知她如今所处朝代乃至前朝赵氏朝廷,都从未曾有过记载。
只是不知为何,这里许多制度竟与华夏古时极为相似,科举便是其中一项。
科举每三年举行一次,八月首次乡试,次年三月会试,四月殿试。
为表郑重,会试除有礼部主持外,皇帝一般会派遣皇室之人协同监视,而殿试则由皇帝亲自主持。
景帝本为独生子,又因膝下空虚,所以自他当政以来,有十六年间的会试都无皇室子弟作监。
直至三年前,苏婳年满十三,景帝才派他协同礼部主持会试之事。
今年会试,景帝也想让她顶上,苏婳并不想再插手这事,于是便在府中装病,企图蒙混过去。
可景帝压根不给苏婳反抗的机会,直接算着她的‘病’快要好了的日子把人传进宫来了。
“父皇知道你不爱管事,可如今我只有你与苏诺二子,你若不去,难不成让他去?”
景帝一提起苏诺便止不住的嫌弃,苏婳看不过眼,低声道:“自然是让他去。还有,准确来说,父皇您的儿子只有阿诺一人。”
她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生来都是没带靶的。
“按照咱们的计划,再过两个月,等殿试过后,儿臣就要‘病重过度,以至身亡’了……阿诺乃下任储君,父皇何不趁此机会为他造势?”
等苏婳“身亡”之后,苏州的“太子胞妹”宁淑公主,就能踏出深闺了。
那可是她的第二个马甲,她还是很期待穿上那件马甲去游山玩水的。太子这种劳心劳力的职业,她已经受够了。
景帝蹙眉,极不赞同:“阿诺如今才十四岁,还小……”
“当年儿臣主事此事时才十三,阿诺可此当初的我还大呢。”苏婳反驳道。
“他如何能与你相比?你自幼聪慧冷静,他性子却如此急躁!朕若把这差事交给他去做,将事情做坏了,日后他当上储君,此事早晚要成他身上污名!”
景帝越说越火,只差明说苏诺就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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