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徐慕颜真希望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但是从生物学角度来说显然不可能。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第二天还是顶着黑眼圈坐上了前往温泉镇的大巴。
那个被叫做“父亲”的人,从徐慕颜出生到现在,仔细数来徐慕颜也只见过他几次吧,除了一些必须出现的节日,自然是对他毫无感情。更是听说他是怎样的抛家弃子之后以至于落得个全身瘫痪的下场,徐慕颜也是毫无感觉。但是之后那个人大发善心,将他送到疗养院里,以每小时几千的钞票压榨着她们所有的时间与精力,就让徐慕颜对他产生了厌烦。但是他竟然还要求自己去见他?真是不可理解。但是却无法拒绝。一路上徐慕颜都抱着这样纠结的心态直到站在疗养院门口。
进去的登记很简单,只需要写个名字就可以。这里收养的病人,基本上就跟那个“父亲”一样,就等最后死的解脱,自然,除了固定的工作人员外,也没有其他的人来看望。徐慕颜拿着358的门牌钥匙,穿过空无一人的院子楼道,来到了病房门口。
她向屋里看去,里面的人正看着电视,脸上时不时还变换几个表情。徐慕颜站了一会,手上提的篮子太重了,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的同时,床上的人扭过头来盯着她,然后笑了笑,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几个字,“徐…慕…颜…”
“哦,是我,竟然没有忘了我的名字。”徐慕颜把果篮放在桌子上,“那个人让我来看你,看也看过了,我就走了。”
转身的时候,床上的人从背后又说了两个字“电…视…”
徐慕颜向电视看了一眼,无聊的广告,便给他换了个台,换到美女T台秀的时候,床上的人笑了一下。徐慕颜停下来,放下遥控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出门送钥匙的时候,徐慕颜在登记表上,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人的名字,几乎是每月一次。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个地方,以后她都不会再来了。她这样想。
之后的几天,生活过得异常的平静,没有人联系她,她也懒得联系任何人。每天照常的一日三餐,有时候会看一天剧,有时候又会躲在书房一整天。
直到有一天,有人敲门。
徐慕颜正在厨房洗碗,听到这个声音还是楞了一下,随机排除掉几个人外,她走过去,打开了门。
沈川宁站在门口,提着一个蛋糕。
“生日快乐!”他说。
徐慕颜笑笑,闪过身让他进来,“你来了也不早点说,我刚洗了碗。”说着抽出两张纸巾擦擦手上的泡沫,解下围裙,顺便给沈川宁倒了一杯水。
沈川宁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四处看了看,也不算异常冷清,厨房里倒有几分烟火气。他坐下,随口问着,“你是一个人住吗?”
徐慕颜嗯了一声,然后在沈川宁对面坐下。“怎么有时间过来?”她淡淡开口问。
“你难道忘了?从我们认识之时起,你的生日就都是我给你过得。”
徐慕颜从来没想过,经沈川宁一提醒,她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情。
她和沈川宁认识在九月,她的生日在七月,沈川宁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每次生日的时候都会出现,然后送上和今天这个,一模一样的蛋糕。但是之前的几次都是分给了其他人,要不就被肖潇吃光了。想到这儿,她拿起蛋糕,拆开,点上蜡烛,在沈川宁的极力鼓捣下许了个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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