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总算敢抬眼看她,但很快又低下头,业爻想道,“人人都在这府里当差,谁比谁高一头呢,不怕其他下人咄咄逼人,只怕有人仗着红面伤害她,而尝了这其中的苦头,只能忍着。她接着道,“”让我想想,楚王我见过几面,不该是让你怕的那种人,只能......”
“不是王上!不是王上!我的事,王上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了,也,也能给贞儿做个主的......”话音未落,贞儿面上掠过一抹抱持希冀的生机。
“后面柴火事那么摞的吗?没吃饭吗?你是不是还想挨打?”仓库门外有一人气势冲冲的冲进来道,她手里的鞭子毫无预兆的飞过来,贞儿像是早已预料到了,猛地一把揽过业爻,躲过鞭子后两个齐齐倒在了地上,贞儿挽起的头发也被鞭风打乱散开,门外那矮壮矮壮的女人插着腰,一只手指着贞儿撵来,两人刚起身,女人就揪着贞儿的头发骂骂咧咧道,“想死了是吗?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偷懒来了?你还想不想吃饭了?我打死你个......”
还没说完话,业爻抬脚,狠狠将那老嬷揣去一边,那嬷嬷倒在地上,一身肥肉颤颤,拽着她没能即时起来,她一边挣扎着起,一边涨红脸,气急败坏的道“你竟敢踹我?那来的疯丫头敢踹我?想死吗,啊?”
业爻转身一边整理贞儿散乱的发髻,一边冷哼一声道,“老嬷嬷想必没养过女儿吧,不知这女儿的好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贞儿这头发,也不是你这泼皮能扯的。”她挽好发髻,随即从老女人手里一把夺过鞭子,道,“这鞭子也别要了,您年老气盛,当心用的猛了连这把老骨头都搭上,我劝你趁早寻个拐杖备着,免得到时候被人揍了,爬不起来可不好,您看,像现在这样。”
老嬷嬷想必没被人这么骂过,看那神色,业爻想这老婆子若有心疾,怕是早已经两脚一瞪上西天去了,她老痰一咽,“造反了,实在是造反了啊,今日要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管家我不当了!”
“您不当,这王府有的人要当,早早颐养天年去吧,省的祸害这院子里的姑娘们。”业爻端声道,随即带贞儿出去,可还没走远,那老妇便远远从廊道拐角那边撵上来,手里还叼着个粗棍,看那架势,应该是要把业爻和贞儿打残的架势。
她这么一闹,其他人也凑来看热闹来了,一眨眼的时间廊道上站满了人,业爻简直要笑岔气了,头一次见这么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堪比弱冠之年男人的老嬷嬷!她把贞儿拉去身后,就这么稳稳的挽着等她抡棍子过来了。
到了跟前,一斜身子轻而易举躲过快要抡在身上的木棍,没等老妇反应过来,业爻使用力压住棍子,在她软绵绵的肥肩上一按,一只手把棍子过来,“哐当!”一声,清脆的木头声在廊道内响了几个来回。这时候有人想附和着出出气,可都一前一退的犹豫不决,不敢接近,有几个人拿着盆碗,摆出一副蓄势待发朝她扔过来的模样,业爻突然想到她还没练就悬空徒手劈物的大本事,于是伸直手臂挡在前面,一边笑嘻嘻道,“哎哎哎哎哎,王府东西贵着呢,你们要真扔过来了,可要赔上性命,想清楚,想清楚啊!”
老妇抬手拦住他们,“一个送酒的,谁给你的胆子打我?你想护着她,好,老奴我就让你看看这王府是谁当家?”说罢,她眼角下垂,拿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威严,恶声恶气的边骂边提掌扇向贞儿,业爻急了,但实在没心思和她热火朝天地打架,看她那身映上脸白花花的肥肉,大概是天热,业爻竟冷不妨闻见一股被日头猛劲儿蒸馏出的、油腻腻的淡淡腥味来,她本来空着腹来送酒的,身子忙往后一倾,“哎呦,这味儿。”她往后退几步,离远了气急的老妇,端声道,“王府应该不是您当家吧,即便是您,这随意欺负府上奴婢,实在不合规矩吧,还有其他人啊,你们年纪不大,便学会恃强凌弱了,只不过谁知道你们这位老嬷嬷届时不会像欺负她一样的欺负你们?”
很多人不以为意,老妇恶狠狠道,“王府的规矩还轮不着你立,滚开!”
“若她是王夫人,这规矩,谁立了算?”
众人回往说话声方向看过去,不消半刻便立即挨个跪下,齐道,“王上。”老妇也怒意尽敛,收手急忙跪下。
他身着锦袍,长发垂肩,面色冷肃,叫人看了如坠冰窟,“本王多日未理后庭,后庭何日归林嬷嬷当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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