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祖不由分说的蹲在楚枭帘旁侧,“王上,你变了。”
“怎么变了?”楚枭帘道。
“三十里家国沉变,五地异象驰朔天下,王上这两年来护着南昭国山河无恙,属下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看见你这般欢喜,梁姑娘,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楚枭帘垂下头沉吟好久,闷声道,“其实,她是业爻......”
丞祖惊讶万分,不过一刹那也理解了楚枭帘从回客栈到现在的一切异向,于是替他欣喜道,“当年王上不顾一切随她下凡,须臾这些年,你们总算又走到一起了!”
“丞祖,有酒吗?”楚枭帘仰头看了看夜空中翻复堆砌的星点,眼眶微微湿润,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头埋在臂弯里,噎声道,“丞祖我,我是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他的手划过侧脸,顺着泪痕抹过,抬头远远指着东面,“那个地方,看到了吗?摘星台,天上的时候,那是她最喜一个人待着的地方。”
丞祖接道,“就像王上你,无事的时候总会把自己关书房里......”沉默片刻,他接着道,“梁姑娘她,可知道你的心意?”
“思一人如携疾掀山,重负辛苦皆已尝遍,从前她不知道也无需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本王赌不起了......”楚枭帘道,“传我口喻,从明日起,林深酒坊每日要送晨酒至王府,本王要她亲自来。”他起身,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轻飘飘往前走去。
翌日,王府的门早早打开,业爻拉着一马车酒候在府门外,片刻候出来好几个人迎她进去,业爻凡是自己出货,手里少不得要嵌个物事,她手持一支檀木短萧,敲了敲手掌悠哉悠哉进去,到库房卸了酒正要走,有人拦住她,“梁商主,王上正与朝中臣贵商议要事,他吩咐我们叫你在正殿等他片刻,稍后有事也要与你商议。”
业爻进去正殿,满眼瞧见载在绣花毯子上心富丽堂皇之象,她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自言自语道,“人间好物为何非要掺些其他的东西才作数,软玉镶瓷,也得亏他们能做的出来。”她摇摇头地碰了碰橱柜玉瓶上镶的玉石。
正挺身在橱架上摸来摸去,有人突然在身后道,“梁商主,这么早就来了。”业爻一愣,手里正好握着玉碟扶手,被这么一惊,险些滑落,她“呀”一声,没来得及回头,有人已经将玉碟接住了,楚枭帘紧紧贴在业爻身后,他安置好东西的手顺着业爻的发梢慢慢滑下去,此时,冰凉的触感有意无意沾上她的耳朵,她一回头,楚枭帘目视前方,另一只手正在摆弄物架上的其他地方,这样一来,业爻整个人都被箍在了他怀里,说不是说,走也不是个走,难为他姥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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