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书阁隐于天庭的一座仙山,上去得走三千长阶,业爻喘了好几口气,正准备推门而入,一道银光网障隐隐浮现,她半低头,挽着手臂来回走,不耐烦道,“有人没有?”
“非陛下口诏不得入内。”守阁人说。
业爻掌间化出几个字:入阁特许。
守阁人默然退下。
推开门,一束光影直直投进去,像条不知尽头的路。这个人轻车熟路的跑去最里一间,褐玉书橱陈列着上天下界万宗奇闻轶事,在禁书阁还能自由出入的时候,业爻没少来这里。
她叼起一本,斜靠到阁窗窗棂上,窗外那棵梨花树长势很好,片片吹落,掉在书页上也不理会,只管提着兴致看,一会儿哭的梨花带雨,一会儿又笑的前仰马翻。
“真烦!”她合起卷轴,脑袋倚着双臂,目光飘向远方。“以前看这些,都快到忘我的境界了,现在怎么就静不下心了呢?”蓦然间,那个人趴在棺椁边伤心欲绝的画面,像这风静鸟栖的梨花树,一动一静,尽数呈晰眼前。
她心里急燥,将书卷撂到旁边,从怀里掏出颗珍珠,叹了口气,“有总比没有好吧,至少还能骗骗自己。九曜君也没开错玩笑,不是么......”
禁书阁这地方清净,稍许动静便入耳的很,业爻放回书的路上,听见个脚步声,那人施施而行,步子沉稳。
隔着层层书橱,仿佛越来越近。业爻循着声音靠近过去,隔橱对面,那个人正翻着书,一身鹤纹缇衫,修长光洁且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的翻着书页,静静立在那里。
那张冷俊的脸上,笑意和愁绪显现的十分微妙,稍稍皱眉时,有那么一点平易近人的意思,可面无他色时,冷的像座冰雕。
业爻猛的拍了下书卷,“禅机君!又是这么巧,在这里都能碰见你啊,你来找什么书的?”
禅机置若罔闻,须臾后,他合上书,抬眼扫过业爻,道“你以为所有事,都是巧合么?”
他从书橱隔间廊道外走,业爻也跟了出去,疑道,“噢噢,那你也是讨了特许进来的?”
禅机不看她,也不答话,业爻继续道,“要我说,你也忒浪费了,讨个别的啊,这里特别好看的都锁了,气人!”
片刻后,禅机停下道,“我不用特许。”
“......”业爻按了按鼻梁,“也是,也是!九曜君你们真好,很多事不用受禁,嘿嘿!”
禅机坐在廊道旁侧的书案上,抬眼看她,询问道,“那你......有什么想看,却看不了的?”沉默片刻,他掌中化出一枚红穗玉璧,“这是神机印,可破书禁,这里所有书,你都能看。”
业爻盯着玉璧看了片刻,坐去禅机旁侧,惊喜道,“扶爻君子德,罄折欲何求啊,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她又跑去禅机对面,扶着下颌说,“可我这两手空空的朋友手里,九曜君你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那该怎么办?”
“你无须予我何物,给你的,我都心甘情愿。”禅机道。
业爻怔了怔,很快撤了手,顺着禅机的话道,“怎么行呢,我新写了首曲子,想唱给你听的,可惜没个趁手的乐器......”
说到这里,业爻看了看禅机,郑重其事道,“九曜君,有桩事,是朋友你就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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