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阵乍然而起的铁链声从身后传来,随后长道里一片轰隆雷动,两边铁笼碰撞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业爻转过身,只见那些妖兽在发了疯似的嘶吼,怒目圆睁,张着血盆大口,若此时成了它们口中之物,势必连骨头都不剩。
长道上沾着血,一直拖到这铁笼牢狱的尽头,业爻松了口气:这小东西算捡了条命。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头,那羊头神右臂便化作一柄八尺钉耙,从这立于火海的笼牢上一跃而下,业爻本欲追过去,可挣脱片刻,却发现衣角被一只白眼虎怪轻轻扣在铁门上了,业爻大喊,“不好!”虎怪的巨掌猛朝她劈来,口中恶露四溢,撒的业爻肩膀上全是,她使力挣脱,可虎怪似乎下定决心要将她活活吞了。
牢笼里的嘶吼声此起彼伏,震的耳朵生疼,她心里燥的厉害,干脆将那角衣襟扯去,费力扯斗一番之后,她就快使不上力了,此时,她扫过虎怪的眼睛,灵机一动,掏出不久前和那小妖周旋时留着的铜片,一不做二不休掷去虎怪眼中,这才脱身,可这妖兽贼的很,不知何时在业爻右臂上留了道又长又深的血痕,她拼命拼的入神,倒也没觉着疼。
可怜这件雪白衣衫,看起来脏破不堪,现下又被她扯下一块,缠在了手臂上。
“小七!”大鹿从远处喊道,“你这是,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方才那阵折腾,险些要了她的命,现下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只微微叹口气,道,“没事,回去吧。”
“被此处的妖兽所伤,若不好好治疗轻者留痕,再也去不掉,重者伤及筋髓,会连命都搭上的,你别这样闷着伤口。”一人蓦然从天而降,搀住业爻的手臂说。
“二殿下,你也是来......”业爻连忙理理衣衫,切切问道。
“我不是来观案的,有事需处理,这动静怕是早已惊动了众灵,走,我们换个地方治。”
三人捏诀出了西荒,不消半刻停在一个长满棕藤的洞口。
那东西不是凡尘俗兽,这伤口方才没觉得有什么,现下疼的她直冒冷汗,右臂不仅觉得要生生断裂了一般,还有针扎的刺疼感直直往骨头里钻,似是有股毒流涌进心口了,实在将忍不住,她不得已拽着那棕藤跪倒在地。
“锦凰君,你治治她,快治治她可以吗?”大鹿急道。
锦凰点点头,托掌一旋,生起一团纯净的灵气,将其渡在业爻受伤的手臂之上,片刻后那混着血气的黑浊恶液便被清理干净了,只是那长痕还在。“此痕难消,却不是消不了,悯生神明手里有种东西唤......弱水。我记得有除此之效。”
他站起身,“伤口无需包扎,换身干净衣服即可,我有事先行一步,二位也尽快回天吧。”说罢他便匆匆化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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