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没珍惜和你的时光,现在竟只能靠它们来回忆,你在哪儿
筱耿跟在两个孩子身后,路上男孩牵着小朋友的手,时不时回头看看,生怕筱耿跑了。筱耿犹豫过怕还是个圈套,但如果是真的呢!
路上很多流民看着筱耿的样子,他们的眼神让人难受,在这个路边满是衣衫褴褛的流民区,自己的着装是会让别人多看两眼,怜悯的同时,袖中的短刀她也拿到了手中,这里毕竟是边陲,边境的地段,自己这个中原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袭击,穆虚空又不在,自己得多留两个心眼。
随着流民越来越多,他们到了一块大空地,空地上支上了帐篷,身体不好的人都躺在帐篷里,其他人或围在一起分享找来的食物,或照顾生病的亲人。筱耿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里的流民大多是年老体弱的人,像这两个孩子这么年轻的很少,走到其中一个帐篷里,灰色布料搭起来,勉强能够遮挡刺眼的阳光。里面躺着的妇人脸色灰败,颧骨高高突起,听到孩子的声音才勉强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笑的力气都不太够了,男孩将她扶起,把馒头放在嘴中嚼碎,然后再吐出放入妇人的嘴里,筱耿见状,将小羊皮囊放到了男孩的手上,示意他喂点水给她喝。男孩感激的看了眼筱耿,就小心翼翼的将水倒入妇人口中,妇人只是下意识的做着所有的动作,这副样子让筱耿心中纠结,她····已经撑不住了,长期的中暑和营养不良,这妇人能撑到现在已经不易,定是因为还有两个孩子,妇人吃完东西喝完水又闭上了眼睛,筱耿退出了帐篷,男孩紧跟在她身后出来了,转到她前方,一双求救的眼神又出现了。
“我不会治病,也不会救人,你应该去找大夫。”男孩又跪了下来,连磕了几个响头,指指自己,又指指筱耿,然后手做出钱的动作。筱耿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想将自己卖给她。
筱耿很为难,自己和穆虚空不是游山玩水,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她可照顾不过来,见天渐渐黑下来,她将男孩拉的离自己近一点,从怀中偷偷塞了点银币,这些应该够他请个大夫了,虽然知道无用,但自己不愿做那个让人伤心的人,男孩赶紧的鞠了个躬,又拉住她的手臂,指指自己再摆了个打架的姿势告诉她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来这里找他,筱耿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就他这副熊样,脸上的淤青还明显着,这个姿势可不适合他。筱耿想逗逗他,指了指他的脸,然后摇了摇头,再假装打了自己一拳,摆出被击败的表情,男孩瞬间看懂,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筱耿见他害羞的样子着实可爱,想到了小时候耿满怀也是这样不禁逗,她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指了指帐篷,再做出搭脉的动作,虽不是中原人,但这里是中原管辖,还是有大夫,他能看得懂,果然,男孩点点头。
筱耿笑着转身离开了,男孩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此刻肿胀的眼睛还带有些向往的光芒,但看了看手中的银币,抿唇进帐篷照顾妇人了。
筱耿回到茶棚,果然穆虚老头又不见了,还真是玩上瘾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耿海棠从小鬼主意那么多,有这个师傅教育她,她能和正常孩子一样才怪,还好自己是从现代来的,她的童年是正常的。
筱耿白天一直在赶路,边境的城也快要跑遍了,选择来到这个边陲是想着耿满怀那么关心边境的百姓,这里环境这么恶劣,他也一定会到这里来帮助他们,但是自己想错了,现在的边陲除了年老病弱的还留在这里,年轻的人早就选择去到其他的城了。
‘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再去找老头吧!’筱耿问了茶棚的老板,寻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边陲唯一一家客栈,老板也是病弱的老掌柜了,孩子们都走了,自己生在这个土地,长在这个土地,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能呆在这里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吧!
房间肯定是想象得到的差,被子是客栈里一个老妇人洗的,很多地方都没有洗干净,被子也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好在这些年跟在穆虚空身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挑剔,连树林里支起火堆也能睡一晚,只是今夜怕是不能长眠了,白天太张扬了,筱耿虽恨自己太多事,但更怕自己良心不安,这样的性子让她吃过亏,也让她无愧的睡的好觉。
夜里,边陲的天气变得诡异异常,外面竟刮起大风,想象起此时外面定是尘土飞扬,也不知道穆虚老头睡不睡的安稳?
进入下半夜,筱耿有些支撑不住,睡着了,正是这时候,白天被她划伤的成年流民带着另一个人找到了她住的地方,两个人悄悄的翻窗进到姑娘的房间,只瞧了瞧床上的人睡熟没,确认睡着了,开始翻找包袱,筱耿是有一个包袱,可一直是穆虚空拿着的,里面装着食物和大部分的银币,白天给男孩的还是自己放在身上预备用的,剩下的一点都用来住客栈了,哪里还有剩的,两个流民什么也没找到,气不打一处来,被划伤的流民想到白天这女孩的得意样,就气,左右观望后,拿起筱耿用来绑头发的丝带慢慢靠近筱耿,筱耿视觉算灵敏,但听觉真的很差,尤其在自己很累后,所以上次才会被偷袭绑走,这会儿她睡着了,根本听不见有人靠近的声音。
流民越靠越近,拉直手中的丝带正欲上前,房间门嘭嘭的响起来。
“古高,古高。”筱耿一下惊醒,看见床边的人,迅速抽出随身短刀,“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次流民的手背又被划上一刀。另一个人见状,冲上前拿起凳子就砸过去,筱耿迅速从床上下来移到门边,凳子砸了个空,但被划伤的流民疯了一样也搬起个凳子做盾牌,冲向筱耿,房间很闭塞,她试着转移到另一边,但另一个流民早就等在那里,从后面抱住了女孩,筱耿试图挣扎,可对方毕竟是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实在难易脱手,她将刀在掌心转了个方向,往后一刺,对方腿部刺痛后松了手,筱耿刚脱身,流民的凳子就砸了过来,她下意识用手抵住,但实在力量悬殊,节节后退,她被抵在了墙上,无法动弹,也够不到对方。凳子挡住了她的视线,想瞄准也有点难。终于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只听见对方“啊”的一声,凳子掉下来了,筱耿才看得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流民捂着自己的手臂还追着男孩用脚踹他,另一个流民则是坐在墙边嗷嗷直叫。筱耿几步到流民身边,用短刀抵住他的脖子。一切结束。
待把两个人绑好后,筱耿才有时间打量男孩,明亮的眼睛透露着凶狠,嘴唇上满是血迹,想是别人的血。筱耿先捡起掉在地上的丝带将一头青丝绑好,又将本该绑在手上的袖箭套上。
刚才太激烈,没看仔细,男孩现在才发现她竟有这么好看的一头乌发,毫无点缀的青丝披散到腰间,十三四岁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肤色在月光的照射下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小巧的鼻子,小嘴巴,淡眉这是中原女子独有的五官。耿海棠幼时就是人见人爱的长相,此时长到这般大,她这张脸也是值得别人的觊觎的。但很快长发被挽起,女孩眼中的光芒变的没有内容。她就那么呆呆的盯着窗外,他感受到了她的孤独。
他走到她身边,碰了碰她的手臂,筱耿转头看他,只见男孩突然又摆出白天摆的打架的姿势,然后又假装打自己一拳,然后摔倒。筱耿见状,笑了起来。
男孩见她笑,高兴的蹦到她面前,看着她笑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从嘴巴里蹦出了两个字“好看”。筱耿惊讶他还会说这个,又笑了笑,然后自信的扬起了下巴,拍拍自己的胸脯,又竖了个大拇指。
男孩见了,也乐的不行,两个人继续逗对方,苦逼的两个贼看傻了眼,还有人呢,别虐狗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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