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喜多言的十一师妹闻言抬起了头:“九道春雷?”
“不错!十一师妹可有想到些什么?”霍一心面对着那清瘦姑娘温颜一笑。
十一师妹略微垂目道:“我想先去看看师父……”
“唯,你我一同去吧!”乐聆音已将碗里的豆浆喝完,用丝帕擦净了唇角,起身来到喻唯身旁,招呼了一个壮实的老妈子进来。
那老妈子来到十一师妹身后,背对背将喻唯连人带椅子一同背了起来,随着乐聆音心翼翼地跟着去了。
刚走近庭院,乐聆音即瞧见云七独自一人站在侧廊,手中捧着一样物什迎着日光细细地观察着,再走近几步,赫然发现庭院中有一人面对着师尊的房门,直挺挺地跪在石板走道旁的泥地中,衣衫破损鞋袜浸湿两腿子的污泥,头顶的发髻也是松散欲溃与那在晨曦下衣袍洁净神清气爽气宇轩昂的云七相比,真的是有如云泥……
耳聪目慧的乐聆音稍许打量了一眼,便看出跪着的那人正是二师弟花清池,又见云七仍是双目凝视盯着手中的物什,对周遭其他一概视若无睹的,不由地暗叹了口气,带着老妈子来到师尊帐前安顿好了十一师妹,便将在厅中正招呼着几位名医的侯牧之唤了进来。
“六师弟,就是我的,如今为师父解毒是头等要事!请花师弟先回房打理了再来师父跟前请安侍奉,其他事体待得师父痊愈了再。”乐聆音口气淡淡的,但却不怒自威。
“喏!”
侯牧之也不多问,点了下头便往外走,刚把门拉开便看见云七手捧着种植水培用的盆子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对着自己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擦肩而过进了卧房。侯牧之看了眼屋外的庭院,无奈一笑,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乐女侠早安!喻女侠早安!”云七一进房门就对着守在帐前的两个姑娘微微一笑。
“云公子真的采摘到了雷鸣玲珑么?”十一师妹喻唯难得有些神情激动。
云七只是笑嘻嘻地将瓷盆双手递给喻唯:“你来看看这是与不是,其实在下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东西,如果昨夜不是九道闪雷之后慢慢发出了亮光,我也不知该如何的了。”
喻唯用纤细的双手捧起瓷盆,定定地看着半数浸泡在水中的两颗圆球,眼神中慢慢显现出了喜悦,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般抬头对云七言道:“听初现亮光的雷鸣玲珑极易遭雷劈,周遭的物什也会被其殃及,云公子”边边轻轻打量了下云七。
“哈哈!唯姑娘真真是学富五车的!当时还真的是惊动地,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不过那会儿在下只是将那几棵雷鸣玲珑弄下来,并没有伸手去接……”
“不错!当时雷电交加,我就抬头瞧见云弟紧贴着峭壁将那几个果子全都弄了下来,让那些果子都落往峭壁下面的水池子里去……好家伙!那时上的雷电像是跟那几个果子有仇似的一路追着劈,不过始终没劈到那一池子水里面。我见云弟一头就直接栽进了池子里,我自己也赶紧跟着跳了下去!哎呦!谁知那池子水不是凉凉的而是温汤啊!一下子热得我差点抽抽!但见得云弟潜在池底憋着气一个劲地搜寻着,我也忍忍就过了一起找,寻了大半夜才找回那三颗也亏得那果子跟夜明珠似的会在暗处发光,否则地还真是难找……”侯牧之朝喻唯手中的瓷盆瞄了两眼,不禁缓了口气。
“哈哈!猴哥儿昨夜真是辛苦的……来!将这坛子醉生梦死给启开!”云七居然从卓卉君的床底下拉出一个青瓷酒坛,单手托起凛给侯牧之。
侯牧之似乎吓了一跳,看了看乐聆音又看了看喻唯,对着云七使劲儿挥着双手拒绝,但他的两眼早就发光地直直盯着青瓷酒坛了。
云七暗忍着笑声道:“猴哥儿千万别误会!弟我不是要猴哥儿在光化日之下饮酒,猴哥儿只要帮弟把这酒坛子开封即可,再准备一口锅子和炉火,弟我要派用场的。”
待得将两枚雷鸣玲珑投入沸腾的醉生梦死中翻滚的时候,云七又对着喻唯:“在下与侯六侠先行回避,有劳唯姑娘施针将卓前辈的心脉封住。”刚出了卧房门口便见大厅里头其他几个流水阁弟子都候着了,云七便对着三师姐秦言卿及五师姐沈纪舒:“一会儿还请两位姑娘随在下一同入内,以便襄助乐女侠和喻姑娘。”
过了两壶茶的功夫,云七听见了乐聆音的轻唤,刚推门入内即闻得房中早已满室酒香……云七赶紧叫侯牧之留在了槛外,请秦言卿和沈纪舒过去将卓卉君扶坐起来,抬起卓卉君的后脑勺使她微着低头。随后云七把煮了雷鸣玲珑的醉生梦死倒入瓷碗,托在掌中置于卓卉君的颌下,但见随着卓卉君轻缓的呼吸,浮于碗口上的一丝丝酒气也跟着慢慢钻入卓卉君的鼻腔。
过了许久,热酒渐凉,卓卉君仍是一丝动静也没有,守在床沿的喻唯不禁伸手三指为师父搭脉,竟然发觉师父的手腕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冰凉,心中一喜,刚一抬头看向师父,却瞧见师父的鼻孔中慢慢流出了紫色……既不是鼻血也不是鼻涕!
喻唯吃了一惊,不由得看向云七,但云七仅是直直盯着卓卉君的脸,却开口道:“唯姑娘,继续用心为卓前辈号脉,其他什么都别多虑,若是卓前辈的内息紊乱或是肌肤发烫了,即刻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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