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被卓卉君眼对眼盯得心里发慌,想也没想嘴中直接喊:“我哪儿也不去!”刚想再解释些什么,自己的左右脸颊却被卓卉君的双手紧紧捂住,使得云七的嘴巴被挤成了一团儿,口中只能发出唔噜唔噜的声响,不辨音调不成字句。
“你是?!你不是?!但你又是”卓卉君揉着云七的脸蛋,将云七的五官打量了好几圈,一会儿迟疑,一会儿否定,一会儿迷茫
“不!我一定要找到你!”卓卉君自言自语了一句便要掀被下床,谁知她刚一动身,就毫无预计地一头栽回到了圆枕上,再无半分声响。
一时之间,卧房中的三个人就那么愣在了那里,突然又同时反应了过来,乐聆音赶紧把卓卉君身子扶正躺好了,十一师妹即刻为她们的师父盖上了棉被,云七连忙伸手搭在卓卉君的左腕的同时低头仔细地看着左掌心。
乐聆音刚要开口问云七,却见云七一下子凭空拉起卓卉君的整条左臂,将袖子管一把撸到了臂肘……卓卉君那犹如莲藕般的嫩白手臂顷刻间暴露在了云七的面前。
“你放肆!别碰我师父!!”随着那一声怒咤同时而来的还有一本厚厚的医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云七的脑门扎辫上。
乐聆音原本也是要问云七,却见得十一师妹狠狠砸了云七的脑门,而云七却纹丝不动,只顾凝目观察着师父的手臂,不禁地愣了一神,又听得云七了句:“拿杯清水来。”
乐聆音安抚了下满脸愠怒的十一师妹,随即便转身去倒了杯清水递给云七。
云七伸出左手却不接走水杯,反而翘起大拇指蘸满了清水后快速涂在了卓卉君的左臂内侧,如此反复涂了十来下,一条暗紫色的纹路隐现在了肌肤之上!云七这才停手,盯着那条纹路凝神肃穆地观测着。
乐聆音看着云七一脸凝重,全无平日里的嬉笑欢闹之感,觉得眼前之人似乎换成了另一个人,不由来的生出了一股周全安稳之感,虽然云七什么都没,但乐聆音心中却觉得为今之计,惟有云七。
十一师妹眼睁睁地看到师父的手臂上居然出现了那样子的古怪,不禁开口问道:“这是何故??”
“卓前辈中毒已深……”云七的目光循着那道暗紫纹路延绵至卓卉君的手腕,随即翻开卓卉君的五指,对着一个一个指甲仔细地瞧了,接着道,“十指连心,所幸的是卓前辈内息修为精湛深厚,这么多时日里始终将心脉护住了,没让毒物给祸害!但是卓前辈的心智……”
忽闻“吱呀”一声,卧房双门被推开,十多个流水阁弟子陆续走了进来,急急地往床帐子前靠,口中都是轻轻地唤着师父。
云七见此,即刻起身让位退在一旁,侧脸瞧着桌子上的那一盆寒兰,默不作声。
当乐聆音将方才云七让卓卉君醒转过一事,告知来请安的同门的时候,众人不约而同对着云七一连恳求,卓怡萱更是扯着云七的宽袖只是一个劲地哭……云七将自己的锦帕递给卓怡萱让她擦擦泪涕,轻轻问道:“卓妹妹的师兄们,哪个对无垠崖的后山地势最为熟稔的?”
卓怡萱擦拭了脸颊和眼角,吸了口气开口回道:“几个师兄时常会去后山的,去的最勤的就属六师兄和十四师兄了。”
云七点零头,把侯牧之招呼了过来,对他嘀咕了几句,又隐约听闻侯牧之……师父……平日里甚少饮酒……,随后见得云七对乐聆音:“有请侯六侠给在下做个向导,去趟无垠崖后山,也请乐女侠找间能吹着过堂风的卧房,将卓前辈移驾过去。”
花清池一听,急急地道:“一览顶早晚之间山风甚是寒凉!怎可将昏睡不醒的师父搬去那种地方?!”
云七对着花清池微微一笑:“要不你来解毒?”
“我……!”花清池涨红了脸,“花某也是担心师父的身子安康……”
云七也不搭理,转头对着乐聆音继续:“最好能赶在我等回来之前,就将卓前辈安顿好,卧房内需干净清静,不用摆放些什么东西的。”完就转身拍了拍侯牧之的肩膀,二人一前一后跨出了门槛,随后几个纵身起伏便不见了身影。
二日一夜之后,正当乐聆音在用湿巾为师父擦拭五官手心时,一人推门轻步走近,站在了乐聆音的身后。
乐聆音听闻后者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是拿着湿巾的右手略微一顿,即问:“如何?”
“等。”中色嗓音,低沉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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