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轻烟,自汉白玉雕的香炉中袅袅飘扬至散。那戴着猫眼石戒指的女子侧头瞄了眼香炉,又看了看睡得死沉的云七,转身走入珠帘内,唤了声:“纤竹。”
一个羸弱少年应声自门外入内:“姑娘有何吩咐?”
“已经用惊梦画芯给那人熏了半个时辰了,怎地还不醒转?你去给他洒些水,清醒清醒的。”
“喏。”
不一会儿纤竹端来了一个大海碗,走近榻边,看了眼安静的云七,接着喝了一大口海碗里的水,含在了嘴里胀得两腮鼓鼓的,弯下腰对着云七的脸正要作势喷水,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云七突然睁开双眼对着自己大喊了一声:“喂!!”
纤竹被云七这么冷不防一咋呼,吓得将原本含在嘴里水一下子全部咽了下去,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原本像死猪一样躺在榻上那人,一时之间还没缓过神来。
云七看着眼前这位被自己吓得呆若木鸡的瘦不拉几未成年,既觉得可怜又觉着好玩,咧开嘴笑着:“少爷我醒啦”
纤竹这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细眉,随后双手端着海碗直接将水往云七脸上泼。
云七忙一个诈尸般的挺身,半滚着下了榻,狼狈逃过一劫水灾,嘴里嚷嚷着:“会贤雅叙里的区区一个厮竟然敢用脏水泼本……本少爷!!活得不耐烦啦?!本……本少爷要治你的罪!将你车裂叫你五马分尸!来人呐!来人!!”
就在纤竹冷眼相向,云七气急败坏之际,一阵慵懒娇笑自一边的珠帘内传出:“呵呵呵齐少爷奴家可是等着少爷醒转过来多时了……若不是这厮伺候着齐少爷不知奴家还要等到何时呢……现在见了齐少爷神思安好奴家也就放心了……否则心中实在是怜惜不已。。。。。。”
云七自一听到那女子酥软暖语便乖乖安静了,傻愣愣地盯着珠帘,嘿嘿一笑就坐了下来:“原来如此呀!那真是烦劳姑娘了,不知如何称呼?”
“奴家………蝶衣。”
“蝶衣姑娘??真的是你么?!”云七一脸欣喜地跳了起来往珠帘走去,却见纤竹闪身挡在自己跟前不让再靠近一步,只得扬声问道,“蝶衣姑娘的舞技真是一流,本……吾钦慕不已!可否请蝶衣姑娘现身一见?”
“齐少爷人中龙凤,妾身也是仰慕……然而相知应早于相交,故妾身望能与齐少爷先秉烛几语,不知齐少爷可否?”
“自然自然,应当应当。”
“那还请齐少爷就坐,用些个茶果点心的。”
云七又乖乖坐下,听话地拿起一块芡实糕咬了口慢慢嚼了起来,但眼睛仍对着珠帘一个劲地瞧着。
侍立在珠帘一旁的纤竹见云七那脸色相,心中一声嗤笑……色迷心窍的绣花枕头。
只听蝶衣问道:“齐少爷祖籍何处?自哪儿来?往哪儿去?”
“普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为家,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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